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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德福盯着余建国看了好几秒,那双精明的眼睛似乎想穿透他脸上的悲痛,看到更深层的东西。村里这几天确实有些风言风语,关于余小麦家在北京的男人和孩子,还有她突然的“病倒”。他沉吟片刻,缓缓开口:“哦……这样也好。去大城市瞧瞧,兴许真能好。你姐不容易啊。”他转身走进办公室,拿出信纸和印章。
“其实,”马德福一边慢悠悠地写着“兹有我村村民余小麦,因患重病,需赴北京诊治,特此证明。望沿途有关单位予以协助为盼……”之类的套话,一边状似无意地说,“这年头儿啊,出门其实也没那么严,火车票拿着身份证就能买,住店也方便。不过有个证明,心里踏实点,万一路上盘查呢?也是以防万一嘛。”他这话,像是在解释开证明的必要性,又像是在试探余建国对“盘查”的反应。
余建国心头一凛,脸上却依旧是愁苦:“是是是,马叔您说得对,有备无患嘛。谢谢马叔了!”他接过那张盖着鲜红公章的介绍信,像捧着救命稻草,连声道谢。
“路上小心点,照顾好你姐,也照顾好自己。”马德福把证明递给他,语重心长地叮嘱,“有啥消息,给村里捎个信儿。”
“哎,一定!”余建国揣好证明,扶着一直沉默抽烟的父亲,快步离开。他能感觉到,背后马德福的目光,像粘稠的蛛网,一直黏在他们身上,直到拐过墙角才消失。村长那看似平常的“以防万一”和“路上盘查”,还有那审视的目光,都让余建国后背发凉。这村子,果然也不太平了。
回到自家二层小楼,一股浓郁的米香混合着淡淡的鸡汤鲜味飘散出来。春桃正在一楼灶台边忙碌,看到他们回来,连忙擦了擦手:“爹来了。姐刚喝了小半碗小米粥,又躺下了,说攒攒力气。” 余小麦在二楼的卧室休息。
余老栓闷声不响地走到楼梯口的小板凳坐下(他腿脚不便,很少上楼),看着楼梯方向,浑浊的老眼里也泛起水光,只是重重叹了口气,继续吧嗒他的旱烟。
余建国走上二楼,把介绍信递给闻声睁开眼的余小麦:“姐,办好了。”
余小麦靠在床头,接过那张薄薄的纸,指尖在上面摩挲了一下,眼神沉静:“好。让春桃给爹也盛碗粥。建国,你也吃点。”
接下来的两天,对余家来说,既是煎熬的等待,也是争分夺秒的恢复。余小麦强迫自己进食,小米粥、鸡汤面、炖得软烂的蔬菜,一点点滋养着干涸的身体。她大部分时间在二楼卧室闭目养神,但余建国和春桃都发现,她的眼神越来越亮,那是一种被巨大的责任和紧迫感重新点燃的生命之火。她偶尔会低声和上来的余建国商量几句,声音压得极低,连在楼下忙碌的春桃都听不清内容,只看到余建国不断点头,神情凝重。
第三天傍晚,夕阳的余晖将小院和红砖楼房染成一片暖金色。一辆不起眼的灰色桑塔纳轿车,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余家院门外,没有按喇叭。车门打开,下来一个穿着普通夹克衫、身材精干、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。他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林立的农家小楼,才抬手敲了敲院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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