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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熹微,却驱不散余建国心头的沉重。他走出自家那栋在余家坳村东头还算气派的二层红砖小楼,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晨露和泥土清冽气息的空气,试图压下喉咙里的酸涩。姐姐那双从绝望深渊中挣扎出来的眼睛,还有那句“我害怕”,像烙铁一样烫在他心上。他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,大步流星地朝着同是村东头、离得不远的父亲余老栓住的那间侧屋走去——父亲就住在他家楼房旁边加盖的一间平房里。
路上,几个早起的村民扛着锄头准备下地,见到余建国,都露出关切的神色。
“建国,这么早?你姐好些了没?”村头的张婶问道,声音里透着乡邻的淳朴关心。她家也是一栋贴着白瓷砖的二层楼。
余建国脚步顿了顿,想起姐姐的叮嘱,脸上立刻堆起愁容,甚至刻意让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:“唉,还是那样……不吃不喝,人都瘦脱相了。我这正要去接爹,想着爹去劝劝,兴许能好点。”他刻意避开了“病”字,只描述状态,更显真实。
张婶叹口气:“造孽啊……有啥要帮忙的吱声。”
“哎,谢谢张婶。”余建国含糊应着,匆匆走开。他能感觉到背后探究的目光。这个被一栋栋或新或旧、但基本都是二层小楼点缀的平静村庄,此刻在他眼中,似乎每一扇窗户后都藏着窥探的眼睛。
接了沉默寡言、只是吧嗒着旱烟、眼神浑浊的老父亲(父亲就住在自己楼房旁边的小平房里),余建国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村委会。村委会也是一栋贴了米黄色瓷砖的二层小楼,门前有个不大的水泥晒谷坪。村长马德福正蹲在楼前的台阶上,“滋溜”吸着一碗稠糊糊的玉米糊糊,旁边放着一碟咸菜疙瘩。
“马叔!”余建国远远招呼一声,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急切和悲伤。
马德福抬起头,五十多岁的脸上沟壑纵横,一双眼睛却精光内敛。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碗,抹了抹嘴:“建国?大清早的,啥事这么急?你姐……听说不太好?”他家的楼房就在村委会后面,是村里盖得最早也最气派的那批。
余建国走到近前,酝酿了一下情绪,眼圈瞬间就红了,声音带着哭腔:“马叔……我姐她……她病的很重啊!”他用力吸了下鼻子,仿佛强忍悲痛,“整个人都没了魂儿似的,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,看着……看着怕是熬不过去了……”他这话半真半假,效果却极佳。
马德福眉头紧锁,站起来,拍了拍余建国的肩膀:“别急,慢慢说。啥病啊?镇医院瞧了没?”
“瞧了!瞧不出个所以然来!”余建国演技爆发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“大夫说可能是心上的毛病,堵着了,郁结了。开了药也不见好。我想着,不能再拖了,得去北京!北京大医院多,专家多,兴许有救!”
他顿了顿,观察着马德福的表情,继续说:“我想陪她到北京去治病,顺便……顺便再散散心。她这样憋在家里,看着那些……那些物件儿,”他含糊地带过,意指余小麦可能睹物思人(丈夫儿子都不在),加重了“心病”的说辞,“怕是好不了。马叔,您给开个介绍信吧,就说去北京看病,路上住宿啥的,也好有个凭证。”他特意提了住宿,显得更符合实际需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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