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王座悲鸣·终局之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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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吾之血！燃烬之躯！终局——解放！！！”

苏烬的咆哮在死寂的旧日坟场中炸开，带着一种焚尽一切、玉石俱焚的疯狂！

噗嗤——！！！

深黯的利爪毫无阻碍地刺入了自己那半是血肉、半是深黯能量化的胸膛！没有血肉撕裂的闷响，只有一种能量屏障被强行突破的、令人牙酸的湮灭声！

暗红色的光芒，并非鲜血，而是压缩到极致的终局毁灭之力，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熔岩，从胸前的伤口处轰然爆发！这光芒瞬间吞没了苏烬的整个右半身，将他化作一尊燃烧着毁灭之焰的魔神！

轰——！！！

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降临！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灭世巨兽睁开了猩红的双眼！整个旧日坟场凝固的绝望雾霭被这股狂暴的气息瞬间冲散！脚下的腐化大地剧烈震颤、呻吟、龟裂！远处那座由绝望与怨念凝聚的蠕动山丘，形态疯狂扭曲，无数张痛苦的面孔发出无声的尖啸，仿佛感受到了天敌的降临！

首当其冲的，是那个被苏烬以自残左臂为代价、用狂暴能量灌入体内、正处于爆炸边缘的灰衣“暗面”！

轰隆——！！！

这个“暗面”杀手的身体，如同被投入恒星核心的冰块，连膨胀的过程都省去了，直接在苏烬爆发的终局解放气息碾压下，轰然炸裂！无数精密的机械零件、法则碎片、以及构成其存在的核心能量，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，就被那纯粹的毁灭之焰彻底焚烧、湮灭、化为虚无！原地只留下一个被瞬间汽化出的巨大深坑，边缘流淌着暗红色的熔岩状能量！

另一个被爆炸冲击掀飞的灰衣“暗面”，此刻刚刚稳住身形，胸口的齿轮印记疯狂闪烁，试图抵挡这股毁灭洪流。但当他看到同伴瞬间化为虚无，以及那个如同毁灭源点般矗立、右半身彻底化为燃烧暗红能量体的苏烬时，他那覆盖在灰色金属面甲下的冰冷眼眸中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名为“恐惧”的情绪！

他毫不犹豫！身影瞬间变得模糊，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水，就要发动某种保命的遁术逃离这片绝地！

“晚了！”

苏烬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，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回响和毁灭的余烬。他那燃烧着暗红烈焰的右臂猛地抬起，对着那试图遁逃的灰影，五指张开，然后狠狠一握！

嗡——！

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，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力量碾压！那灰衣“暗面”周围的空间，连同他融入的阴影，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被无形的毁灭意志强行捏碎、凝固！灰衣人的遁术被粗暴打断，身影狼狈地跌出虚空，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死死禁锢在原地，动弹不得！

他胸口的齿轮印记爆发出刺目的灰光，试图挣脱束缚，但在这股源自终局解放、混合了苏烬不顾一切燃烧生命本源的毁灭伟力面前，如同螳臂当车！

“不——！”灰衣人发出沙哑扭曲的嘶吼。

苏烬燃烧的混沌竖瞳中没有丝毫怜悯，只有冰冷的毁灭。他燃烧的右臂五指猛地收拢！

咔嚓——！！！

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！并非骨骼，而是空间本身！灰衣“暗面”的身体，连同他胸口的齿轮印记，在凝固的空间中被那无形的毁灭巨手硬生生捏爆！化作一团混杂着金属碎屑、法则乱流和灰烬的能量光团！

苏烬燃烧的右臂张开，深黯的吞噬魔纹在毁灭烈焰中扭曲浮现，如同饕餮之口，将那团光团瞬间吸扯过来，贪婪地吞噬、熔炼！灰衣人最后一丝存在痕迹，彻底消失！

电光火石之间，两个足以威胁普通界主的“暗面”杀手，被苏烬以自残和燃烧生命为代价，悍然抹杀！

然而，真正的危机并未解除！

那个抓向阿璃眉心“无”之印记的第三名灰衣“暗面”，动作没有丝毫停顿！苏烬的爆发和杀戮，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，或者说，他根本不在乎同伴的生死！他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剥离阿璃的灵魂核心，摧毁或夺取那新生的“无”之力！

覆盖着灰色金属手套、指尖闪烁着剥离符文的利爪，已然触及阿璃眉心那旋转的“无”之印记！冰冷的符文光芒亮起，一股专门针对灵魂核心的封禁与抽取之力，如同毒蛇的獠牙，狠狠刺向那纯粹的虚无核心！

“你敢——！！！”

苏烬的咆哮带着撕裂灵魂的暴怒！他刚刚捏爆第二名暗面的燃烧右臂，根本来不及回防！他想要不顾一切地扑过去，用身体阻挡，但距离和爆发后的瞬间迟滞让他鞭长莫及！

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利爪，即将完成最后的剥离！

就在这千钧一发、阿璃的灵魂核心即将被触及的瞬间——

嗡！！！

阿璃眉心处那缓缓旋转的“无”之印记，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、纯粹到令人心悸的强光！

这光芒不再是之前的银白或虚无的灰，而是…绝对的漆黑！一种吞噬一切光线、连概念都能抹除的终极之暗！

“嗯？！”第三名灰衣“暗面”的动作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凝滞！他那闪烁着剥离符文的指尖，在触及这绝对黑暗的瞬间，如同碰到了烧红的烙铁，覆盖指尖的灰色金属手套发出“嗤嗤”的灼烧声，符文光芒急速黯淡！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、对绝对虚无的恐惧，第一次清晰地从这个杀戮机器冰冷的核心中升起！

更惊人的变化发生在阿璃身上。

她那被苏烬抛向上空、悬浮在绝望山丘附近的轻飘身体，猛地停止了坠落！银白色的长发彻底化为流动的虚无之丝，无风自动。身上那由齿轮虚影与星尘光带构成的奇异衣袍，在绝对黑暗的光芒中变得模糊不清。她紧闭的双眼，缓缓睁开。

露出的，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虚无黑洞。

而是…一片空白。

没有瞳孔，没有眼白，只有一片光滑、冰冷、如同打磨过的白玉石般的纯粹空白！这双“眼睛”中，没有任何情感，没有任何波动，只有一种俯瞰蝼蚁、漠视生死的绝对超然！

她（或者说此刻占据这具躯壳的意志）微微低头，“看”向那个指尖触及她眉心、正被绝对黑暗灼烧的灰衣“暗面”。

没有言语。

只有一只纤细、覆盖着半透明齿轮虚影的右手，如同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，轻轻抬起，食指对着灰衣“暗面”的胸口，那枚疯狂闪烁的齿轮印记，隔空虚虚一点。

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一粒尘埃。

但效果，却恐怖得令人窒息！

嗤——！

一道比发丝还要纤细、纯粹由“无”之意志凝聚的黑色光线，从阿璃的指尖射出，瞬间洞穿了空间，也洞穿了灰衣“暗面”胸口那枚由天道法则构筑的、足以抵挡界主全力一击的齿轮印记！

没有爆炸，没有抵抗。

那枚坚固无比的齿轮印记，连同灰衣“暗面”胸口覆盖的精密机械结构，如同被投入王水的冰块，无声无息地…消融出一个边缘光滑、前后通透的圆形孔洞！孔洞的边缘，残留着丝丝缕缕绝对黑暗的气息，阻止着任何形式的愈合！

灰衣“暗面”的动作彻底僵住。他缓缓低头，难以置信地“看”着自己胸口那致命的空洞，又抬头“看”向阿璃那双空白、漠然的眼睛。灰色金属面甲下，似乎有某种程序崩溃的紊乱光芒闪烁了一下，随即彻底熄灭。

噗通。

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，直挺挺地从半空坠落，砸在下方粘稠的腐化大地上，溅起一片暗红色的泥浆。胸口的空洞中，再无任何能量或生机流出，只有绝对的虚无。

秒杀！

真正的、超越理解的抹杀！

阿璃（？）那空白漠然的“目光”，缓缓转向下方，落在苏烬身上。

被这目光注视的瞬间，苏烬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狱，连燃烧的终局毁灭之力都仿佛要被冻结！一股源自生命层次被彻底碾压的恐惧感，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升起。这不再是他的妹妹阿璃，而是一个拥有了“无”之伟力、却失去了所有情感、如同法则本身般冰冷无情的…虚无者！

“阿…璃？”苏烬燃烧的混沌竖瞳死死盯着那双空白的眼睛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希冀。他体内爆发的终局解放之力，因这冰冷的注视和巨大的消耗，开始剧烈地波动、衰退。胸膛处自残的伤口传来撕裂灵魂的剧痛，左臂更是彻底报废，只剩下断裂的机械残骸无力地垂落。

阿璃（？）悬浮在空中，空白漠然的目光在苏烬身上停留了数息。那双空洞的眼中，似乎没有任何属于“阿璃”的波动，只有纯粹的、审视造物般的冰冷。她微微歪了歪头，仿佛在分析眼前这个燃烧着毁灭之焰、半是机械半是深黯的“存在”是否具有威胁。

就在苏烬的心沉入谷底，以为阿璃的意识已被“无”彻底吞噬时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