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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鸡鸣还拖着悠长的尾音,许薇奶奶带着笑意的声音已经穿透了薄薄的木门板:“孩子们,快起来喽!今儿镇上大集,热闹着呢,奶奶带你们赶集去!”这声音像带着露水气的清风,瞬间卷走了最后一点睡意。
院子里,晨光熹微,石榴树的叶子上还滚着亮晶晶的夜露。
江见夏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,身上是件水洗得微微发白的浅蓝色棉布连衣裙,柔软地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轮廓。
她揉了揉眼睛,正看见林予冬从隔壁厢房晃出来。
他套了件简单的纯白圆领t恤,炭灰色运动短裤,头发睡得有些蓬乱,几缕不驯地翘着,脸上还带着点没完全清醒的慵懒倦意,在晨光里却显得格外清爽干净。
“再磨蹭集都散了。”他瞥了眼刚出来的程橙和还在跟拖鞋带子较劲的周嘉阳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,习惯性地噎人。
“催什么催!这不来了嘛!”程橙精神十足,扎着高高的马尾,穿了件明黄色的吊带配牛仔热裤,活力四射。
周嘉阳顶着鸡窝头,花里胡哨的沙滩裤配了件印着夸张椰树图案的背心,嘴里还叼着半截牙刷,含糊不清地嚷嚷:“赶集!冲啊!大黄!看家!”大黄摇着尾巴,懂事地趴回门廊下。
许薇和顾言也收拾妥当出来。
许薇依旧是清爽的白t恤配牛仔七分裤,脖子上挂着她的宝贝相机。
顾言则是一身浅灰的运动套装,安静地跟在后面。
一行人跟着许奶奶,踏着被晨露打湿的青石板小路,汇入了通往镇集的人流。
空气里弥漫着泥土、青草和远处飘来的、越来越浓郁的食物香气与市井的喧嚣。
镇子中心早已人声鼎沸。
长长的街道两旁支满了摊子,五颜六色的遮阳棚连成一片。
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、孩子们的嬉笑声、自行车铃铛声,还有不知哪家店铺震天响的流行歌曲,交织成一首充满烟火气的夏日晨曲。
“哇!夏夏快看!糖画!”程橙兴奋地拉着江见夏挤到一个摊子前。
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舀起一勺金灿灿、冒着热气的糖稀,手腕灵活地抖动,眨眼间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龙就落在了光洁的石板上。
江见夏看得入神,清澈的眼睛里映着那晶莹剔透的糖丝,小声赞叹:“真厉害。”
“想吃哪个?”林予冬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,就站在江见夏侧后方半步远的地方,目光扫过摊位上插着的各种糖画成品,随口问道。
他个子高,在拥挤的人群里像棵挺拔的小白杨。
江见夏指了指那条盘旋的小龙:“这个好看。”
“行。”林予冬应得干脆,掏出零钱递给老爷爷,“要这个。”
“喂,冬哥,我的呢?”周嘉阳立刻凑上来。
“自己买。”林予冬眼皮都没抬,接过插着小龙糖画的竹签,很自然地递给了旁边的江见夏。
江见夏微怔,脸颊染上一点不易察觉的薄红,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,小心地接过来。
糖龙在晨光下闪闪发光,甜丝丝的香气钻进鼻子。
“偏心!”周嘉阳夸张地哀嚎,转头又去缠着许薇给他买炸麻团了。
集市上琳琅满目。
新鲜的瓜果蔬菜还带着田间的露水,活蹦乱跳的鱼虾在水盆里扑腾,竹编的簸箕箩筐散发着清苦的草木香,各色花布、廉价的塑料玩具、叮当作响的搪瓷碗碟……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“奶奶,这豆花是咸的还是甜的?”江见夏停在一个热气腾腾的豆花摊前,好奇地问摆摊的大婶。
“咸的哟,小姑娘!自家磨的,香得很!放点虾皮紫菜榨菜末,再淋勺辣油,美得很!”大婶热情地招呼。
“那……你喜欢咸的还是甜的?”江见夏下意识地侧过头,轻声问站在她旁边的林予冬。
问完才觉得有点突兀,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糖画的竹签。
林予冬正看着旁边摊子上的竹蜻蜓,闻言转过头,目光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停顿了一秒,嘴角勾起一丝惯常的、有点欠的弧度:“都行。破坏王同学,你这问题问的,像在做社会调查。”他嘴上调侃着,
还是回答了,“咸的吧,省得齁嗓子。”
“哦……”江见夏被他噎了一下,鼓了鼓腮帮,转头对大婶说:“奶奶,要一碗咸的。”心里却默默记下了他的口味。
许薇的相机快门声不断,捕捉着集市生动的瞬间:程橙举着刚买的彩色风车笑得见牙不见眼;周嘉阳被一只突然扑棱翅膀的大公鸡吓得哇哇大叫;顾言蹲在一个卖旧书的摊子前看得认真;林予冬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,侧脸在光影里轮廓分明;江见夏则在一个卖手工发卡的摊子前驻足,指尖轻轻拂过一枚缀着浅蓝色小花的发夹,眼神专注而柔和。
日头渐渐升高,暑气开始蒸腾。
一行人满载着许奶奶采购的新鲜食材和各自的小玩意儿——程橙的风车、周嘉阳的木头弹弓、顾言淘到的一本旧棋谱、江见夏最终没买但看了很久的发夹——还有满身市井的热闹气息,回到了被浓荫庇护的清凉小院。
饱餐一顿奶奶做的清爽凉面后,作业时间不可避免地被提上日程。
石榴树下的石桌再次被书本占领,沙沙的书写声和偶尔的讨论取代了集市的喧嚣。
江见夏的生物笔记依旧条理清晰,画图精准,引来程橙的又一次惊叹。
林予冬则皱着眉和英语阅读理解里的长难句较劲,指尖烦躁地转着笔,偶尔低声爆出一句“这什么鬼单词”。
当江见夏终于合上最后一本练习册,揉着发酸的手腕抬起头时,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院墙根。
几丛凤仙花开得正盛,饱满的花瓣挤挤挨挨,深深浅浅的粉红、玫红、紫红,在午后的阳光下灼灼其华,像不小心打翻的胭脂盒。
“呀,凤仙花开了!”江见夏眼睛一亮,声音里带着自然的欣喜,“开得真好。”
“是啊,开得旺呢。”许奶奶正坐在廊下择菜,笑眯眯地接话,“这花儿染指甲顶好,颜色正,还不伤手。”
“染指甲?”程橙立刻来了精神,丢下笔凑过来,“怎么染?夏夏你会吗?”
“嗯,”江见夏点点头,起身走到花丛边,小心翼翼地挑选着那些颜色最深最饱满的花朵,“小时候看我奶奶弄过。要加一点点明矾,捣碎了敷在指甲上,包起来闷一晚上就行。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动作轻柔地采摘,粉白的手指在深绿枝叶和艳丽花朵间穿梭,神情专注。
很快,一小捧娇艳欲滴的凤仙花就躺在了洗净的白瓷碗里。
江见夏又向奶奶要了一小块明矾,用蒜臼仔细地捣着。
花瓣被碾碎,渗出浓烈又独特的汁液,混合着明矾,散发出一种植物特有的、略带刺激性的清香。
“来来来,女士优先!”程橙第一个伸出双手,跃跃欲试。
许薇也笑着放下相机凑了过来。江见夏用细小的木片挑起一团深红色的花泥,仔细地、均匀地敷在程橙的指甲盖上,再用撕成小条的塑料薄膜仔细包好,用棉线系牢。
程橙看着自己十个被包得圆鼓鼓的指尖,咯咯直笑:“像不像小馒头?”
“丑死了。”周嘉阳在一旁做鬼脸,被程橙踢了一脚小腿。
“顾言,你要不要试试?”江见夏看向安静旁观的顾言。
顾言推了推眼镜,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指,摇摇头,语气认真:“不了,谢谢。我待会儿还要去找爷爷下棋,包起来不方便拿棋子。”惹得大家一阵善意的哄笑。
给程橙和许薇都包好,江见夏自己也敷好了指甲,正低头整理着碗里剩下的花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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