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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青的针尖顿在棉布上。煤油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,腹部隆起的弧度被放大成夸张的曲线。当她伸手去够剪刀时,王轱辘晒伤的手臂横过来,腕骨处的旧伤疤在灯光下像一道白色的闪电。
\"就叫《梨生》。\"他的唇贴在她突起的肚脐上,声音震得腹中胎儿又踢了一脚,\"好不好?\"
腊月里的北风刮过晒场,将合作社的招牌吹得吱呀作响。李青在民宿前台整理账本,金镯子在算盘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王轱辘正在院里修雪橇,靛蓝围巾松垮地挂着,露出锁骨上新鲜的吻痕。每当锯子卡住,他晒伤的后颈就会暴起青筋,像老梨树冬日里凸起的脉络。
\"李青!\"张寡妇的银耳坠声从二楼传来,\"作家寄包裹来了!\"
包裹里是一本精装的《梨园记事》,扉页上题着\"赠予未来的梨生\"。书中夹着一张便签,上面写满了孕期注意事项,最后一行小字格外醒目:\"生命自有其叙事节奏\"。
王轱辘的刨刀突然削到了手指。血珠滴在雪橇扶手上,晕开成小小的红花。当他冲进屋里找纱布时,带起的寒风翻动了书页——正好停在描写老梨树的那章,旁边配着一张泛黄的照片:暴雨中的梨树下,两个模糊的身影相拥而立。
年夜饭的香气飘满合作社时,李青的羊水破了。银镯子卡在床柱上,随着阵痛发出规律的撞击声。王轱辘的靛蓝工作服后背全湿透了,晒伤的脖颈上青筋暴起,像是随时要代替妻子承受这痛苦。
\"出去!\"接生婆的擀面杖敲在他小腿上,\"男人家杵这儿碍事!\"
晒场上,李大勇正抱着小菌生放鞭炮。人造革皮鞋踩在雪地里,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。当他听见产房里传来的喊声时,工牌啪嗒掉在雪堆里:\"轱辘哥!你当年给我爹垫医药费的时候,可没说要收这么大声的利息啊!\"
七叔公的旱烟袋在窗棂上敲出古老的节奏。老人眯着眼睛望向雪山,像是能透过凛冽的北风看见什么:\"野梨树……\"烟袋锅突然指向产房,\"要抽新枝了。\"
当第一声啼哭划破雪夜时,王轱辘正跪在老梨树下。树根处埋着五年前的襁褓,如今已经被新雪覆盖得看不出痕迹。他的掌心贴着粗糙的树皮,晒伤的皮肤裂开细小的口子,血珠渗进树皮的纹路里,像极了那个暴雨夜李青落在树下的泪。
\"梨生……\"他的声音比落雪还轻,却被突然响起的铜锣声震碎。
张寡妇的银耳坠晃得像两轮满月。她的蓝布衫上沾着面粉,怀里抱着一筐鸡蛋跑到雪地:\"轱辘,七斤八两!是个带把的!\"
王轱辘反身往屋里跑,在厨房把身上的寒气散了以后。才轻轻走进里屋,当他颤抖着接过那个皱巴巴的小生命时,婴儿突然抓住他粗糙的食指——那上面还沾着树皮的血渍和木屑,像是最原始的图腾。
晨光染红雪山时,合作社的黑板上多了一行粉笔字:\"王梨生,甲辰年腊月初八寅时生\"。落款并排签着两个名字,挨得极近,仿佛雪地里相依的脚印。在无人注意的角落,一个小小的拨浪鼓躺在雪橇上,鼓面上的红梨子鲜艳得像团火,随时准备融化整个寒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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