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自己吃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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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庸关的量子炮群在太空中织成光网，却在第三波妖潮面前渐渐暗淡。神道一的太阿金错刀已经卷刃，刀刃上凝结的星轨法则碎片被啃食殆尽，露出底下凡铁材质的斑驳痕迹。他踩着关墙上的合金残骸转身，看见五百米外的星舰残骸里，上百只人形妖修正踏着扭曲的空间裂缝逼近——这些披着残破机甲的怪物，胸口嵌着天枢星区的民用芯片，指尖流转的暗紫色妖力，正将周围的法则碎片编织成囚笼。

“有意思。”神道一舔了舔唇角的妖血，发现这次的妖修竟懂得“法则组网”。最前方的妖将举起机械臂，掌心裂开露出生物炮口，炮口凝聚的能量球里，倒映着他左臂齐肘而断的伤口——那是三分钟前被空间刃切断的，此刻伤口处的金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，本源细胞的金光比平时暗了三分。

妖潮的嘶吼声混着星际尘埃的摩擦声涌来。神道一忽然听见通讯器里传来高寒舰长的惊呼：“荒主！它们在掠夺关隘的法则符阵！”他低头，看见脚下的城砖正在崩解，刻着星轨符文的石片被妖修的法则网吸走，化作暗紫色流光注入对方的机械核心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神道一轻笑，金错刀的残刃突然崩碎。他任由刀柄坠落，看着妖将的生物炮口对准自己眉心，忽然抬起断臂。本源细胞在伤口处凝聚成金色漩涡，竟将尚未完全断裂的血管和肌肉扯出，整条左臂化作金粉被吸入掌心——这不是痛苦，而是他主动切断与受损肢体的能量连接，避免法则污染蔓延至核心。

“咔嚓”声在真空环境中无声炸响。妖将的生物炮轰然发射，却在接触神道一体表的瞬间，被混沌气凝成的薄膜弹开。失去左臂的青年单膝跪地，胸口的本源细胞剧烈震颤，像饥饿的心脏般搏动。他能“看”见，周围的妖修法则网正在收缩，试图将他困在由七十二种星轨法则组成的牢笼里，而他的能量储备，此刻只剩不到三成。

“来啊。”神道一忽然咧嘴，露出染着妖血的犬齿。他张开嘴，对着自己的断臂残处狠狠咬下——金粉组成的血肉在齿间爆发出灼热的能量，那是本源细胞储存的备用能量，带着混沌气特有的焦香。剧痛？不，他的神经早已被本源细胞改造，此刻感受到的，只有能量涌入血管时的畅快感。

妖修们的动作凝滞了。它们看见，这个人类修士竟在啃食自己的肢体，断裂的肩颈处泛起熔金般的光芒，每吞下一口金粉，体表的金鳞便重新生长几分。最前方的妖将发出高频尖啸，机械臂上的齿轮突然倒转，带动整个法则网加速收缩——它们不知道，神道一正在进行“噬身补源”，用自身储存的法则能量，为接下来的吞噬盛宴暖场。

当法则网收缩至十米范围时，神道一的左臂已再生出半截金鳞覆盖的小臂。他忽然抬手，掌心的混沌气化作利齿，直接咬向最近的妖修脖颈。这只披着宇航服的人形妖修发出惨叫，胸前的民用芯片被连根扯出，芯片上的数据流在混沌气中扭曲成可食用的法则光带，被神道一舔舐着卷入咽喉。

“味道像过期的星舰配给。”他评价着，指尖抠入妖修的胸腔。本源细胞疯狂运转，将对方体内的空间法则碎片提炼成精纯能量，断臂处的骨骼发出脆响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。周围的妖修终于惊醒，机械爪与能量刃从四面八方袭来，却在触碰到他体表时，反被金鳞上的吞噬法则同化。

神道一忽然大笑，笑声通过通讯器传遍整个居庸关。高寒舰长在指挥塔看见，战术屏上的神道一体征曲线正在疯狂波动，失去的左臂以妖修的法则为“食材”，正在快速再生，新长出的皮肤下，甚至流动着暗紫色的星轨纹路——那是同化了敌人法则的证明。

“全体注意！向荒主所在坐标集火！”高寒的声音带着狂喜，“用反物质炮撕开法则网，给荒主大人当开胃菜！”

量子炮台的轰鸣再次响起。紫色光束穿透法则网，将三只妖修炸成碎片，神道一趁机扑向爆炸中心。悬浮的法则碎片像被磁石吸引般涌入他的口腔，断臂处的金鳞骤然膨胀，竟在十息内完全复原，新长出的手掌甚至能捏碎空间裂缝——这是吞噬了妖修的空间法则后，本源细胞赋予的临时能力。

“现在换我开饭了。”神道一活动着新生的左臂，金鳞在星舰残骸的反光中泛着妖异的虹光。他忽然冲向妖将，后者的机械臂刚刚重组，便被他徒手扯下。混沌气在掌心凝成巨口，直接将机械臂连同里面的妖核咬碎，金属碎屑与妖血在舌尖炸开，带着星际尘埃的粗粝感，却被本源细胞分解成最纯粹的能量。

妖修们的阵型开始崩溃。它们发现，这个人类修士根本无法被常规攻击杀死，每次肢体断裂反而是他补充能量的契机，就像传说中吞噬星辰的怪物，越受伤，反而越强大。当神道一撕开第七只妖修的胸腔时，他的左臂已经经历了三次再生，皮肤表面交替浮现出金鳞、机械纹路、甚至星舰装甲的纳米涂层——这是本源细胞在无差别吸收法则的表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