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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芍药春深
光绪六年,谷雨。
我坐在白药堂门槛上,看檐角雨滴坠落成串。药柜里飘出紫苏与艾草的香气,混着新晒的棉被味,恍惚间竟与记忆里母亲的衣襟味道重叠。手中的医书早已残破不堪,扉页的血图腾褪成浅红,像道愈合的伤疤。
\"阿蘅,该换药了。\"虚空中传来父亲的声音,带着点医者特有的温和催促。
我摸出腰间的银针,刺入小臂上的\"少海穴\"。黑色的淤血混着蛊毒渗出,滴在青石板上,竟开出极小的芍药花——这是医书最后的馈赠,用我的血养出的执念之花。
\"爹,今天有位妇人来求子。\"我对着空气说话,仿佛父亲就坐在身边,\"她手腕上有块烫伤,跟您当年给张婶治的一样。\"
无人回应,只有檐角银铃轻响。自从三年前龙脉崩塌,医书便再没显过灵,那些熟悉的声音也渐渐淡了,只剩每月十五的月圆之夜,能在梦中见他们一面。
申时初刻,马蹄声打破小镇的宁静。一辆青帷马车停在药堂前,车夫掀开帘子,下来个戴斗笠的少年,怀里抱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。
\"求您救救他!\"少年掀开斗笠,竟是当年丞相府的暗桩孩童,如今已长成清秀少年,\"他中了血蜈卫的追魂针!\"
我瞳孔骤缩,看着男人胸口的黑血——确实是追魂针的毒。掀开他衣襟,左胸上方有块红色胎记,形如芍药,与我心口的胎记一模一样。
\"你是谁?\"我按住他脉搏,虽微弱却沉稳,不似将死之人。
\"他是......\"少年犹豫一瞬,\"是您弟弟。\"
我如遭雷击,手中银针掉在地上。男人突然抓住我手腕,指尖划过我腕间的青色胎记,嘴角勾起一抹笑:\"阿蘅,好久不见。\"
那声音,竟与顾承渊一模一样。
夜幕降临时,男人终于醒来。他靠在床头,月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脸,左眼角多了道疤痕,却让他看起来更像当年那个在雨中撑伞的少年。
\"我叫林砚。\"他摸着胸前的芍药胎记,\"是你真正的弟弟。\"
我攥紧袖口,想起潭底的婴儿骸骨,还有皇帝手中的襁褓。原来当年母亲生下的双生子中,真正存活的是眼前这人,而被送去当质子的\"顾承渊\",不过是皇帝找的替身。
\"顾承渊呢?\"我声音发颤。
\"他替我死了。\"林砚别过脸,\"皇帝发现龙脉宿主是双生子,想杀我灭口,是他挡了那致命一剑。\"
我忽然想起顾承渊临死前的微笑,原来他用自己的命,换来了真正的林砚存活。那些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,竟有一半是真,一半是假,可那些细微的关怀,指尖的温度,又该如何分辨?
\"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。\"林砚掏出个锦囊,里面是半块\"砚\"字玉佩,和一封血书。
\"阿蘅亲启: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我已完成使命。原谅我的欺骗,其实我早已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弟弟,却贪恋那一丝温暖,迟迟不愿离去。那朵芍药,是我用自己的血养的,愿它能替我陪在你身边。勿念,珍重。\"
泪水模糊了字迹,我想起他最后说的\"羡慕阿砚\",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局外人,用一生扮演别人的影子,却在最后一刻,用生命守护了真正的光。
\"他的魂魄......\"我抬头,\"是否还在医书里?\"
林砚摇摇头:\"龙脉崩塌时,他用最后的力量送我出城,自己却灰飞烟灭了。阿蘅,他......\"
\"别说了。\"我打断他,将血书折好藏入枕头下,\"你需要静养,明日再谈。\"
独自坐在药柜前,我翻开医书,扉页突然飘出一朵鲜活的芍药,花瓣上凝着水珠,像极了顾承渊眼中的泪光。医书内页的文字已全部消失,只剩空白,唯有最后一页,用朱砂写着\"放下\"二字,是父亲的笔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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