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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进烛光里,手中把玩着皇帝的玉佩。我这才发现,他耳后有块极小的疤痕——与画面中「皇帝」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
「郑辰,不,应该叫你...陛下?」我握紧断簪,夜明珠残余的粉末在他身上映出龙袍影像。

他轻笑:「看来沈砚的芯片起作用了。没错,朕才是真正的太子,十年前被叔父毒杀,却侥幸存活。这些年,朕借郑辰的身份潜伏,就是为了夺回皇位。」

我盯着他眼中的狠厉,突然想起父亲密信里的「双生龙」传说——先帝确实有对双生子,其中一子被雪藏,以防不测。

「所以你利用我,利用沈砚,甚至利用你叔父,」我握紧断簪,「就是为了让所有人以为,真正的皇帝已死,而你可以顺理成章地「拨乱反正」?」

「聪明,」他走近我,剑鞘擦过地面发出「滋滋」声,「现在你有两个选择:要么做朕的刀刃,帮朕除掉叔父;要么...」他指尖划过我发间断簪,「成为第二个沈砚。」

我看着他腰间的牡丹玉佩,突然笑了。断簪在掌心发热,我知道,这是最后一次机会——为父亲,为沈砚,为所有被权谋害死的人。

「臣选第一个,」我叩首时,将藏在袖中的毒药抹在他剑鞘上,「但臣有个条件:放过所有无辜的寒门学子。」

郑辰一愣,继而大笑:「成交。明日早朝,朕要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揭穿叔父的假面具。」他转身离开时,毒药已顺着他握剑的手渗入皮肤。

我摸着断簪,感受着残余的夜明珠粉末渐渐冷却。走出天牢时,朝阳正爬上城墙,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——像柄即将出鞘的剑。

早朝的钟声响起时,我站在午门外,看着「皇帝」坐在龙椅上,郑辰侍立一旁。禁卫军换了新的统领,袖口绣着全新的暗纹——这次是展翅的凤凰。

「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——」

司礼监太监的声音未落,我已踏上御道,断簪在晨光中闪着寒光。「陛下,」我盯着「皇帝」腰间的牡丹玉佩,「臣有本奏!」

「苏晚,」「皇帝」挑眉,「又要告谁?」

我展开袖中全息芯片,沈砚与「皇帝」的对话在殿内回荡。郑辰适时拔出剑,指向「皇帝」:「叔父,你冒充朕十年,该退位了!」

满堂文武哗然。「皇帝」脸色铁青,突然抽出暗藏的袖箭,朝郑辰射去!我挥剑挡下,断簪却在此刻彻底碎成齑粉,夜明珠的最后一丝光芒映出「皇帝」惊恐的脸——那是张与郑辰一模一样的面具。

「原来如此,」我看着掉在地上的面具,「你怕别人发现双生子的秘密,所以一直戴着郑辰的面具,对吗?」

真郑辰(太子)冷笑:「叔父,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?」

老皇帝(叔父)突然跪地,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,露出苍老的面容:「郑辰,你以为杀了朕,就能坐稳皇位?别忘了,你母亲的毒酒...」

「住口!」郑辰一剑刺穿他咽喉,鲜血溅在龙椅上,「朕的母亲是被你毒死的,这是天下皆知的事!」

我盯着老皇帝睁大的双眼,突然想起沈砚说过的「棋子」论——原来在皇权面前,所有人都是棋子,包括皇帝自己。

「苏晚,」郑辰转身看我,指尖的毒药已开始发作,「从今以后,朕的刀刃只能为朕而挥。」

我叩首时,看见他腰间的牡丹玉佩换成了龙纹。断簪的碎珠散落在地,像极了父亲书房里那幅被撕碎的《清明上河图》——盛世之下,尽是权谋。

「臣遵旨,」我轻声说,「但臣有个请求:允许臣追查沈砚的真正死因。」

郑辰眯起眼,毒药让他额角青筋暴起:「准了。不过苏晚,」他抬手按住我肩膀,「记住,别让朕失望。」

走出金銮殿时,春风卷起满地碎玉。我摸出暗卫给的药丸碎片,上面刻着最后一行字:「真相在御花园第三棵梧桐树下。」

御花园的梧桐叶沙沙作响。我挖开树根,露出个铁盒,里面装着沈砚的日记、父亲的绝笔信,还有枚刻着「真」字的玉佩。

展开父亲的信,墨迹已被水渍晕开:「晚儿,沈砚才是真正的太子,郑辰是冒牌货...」

我猛地抬头,看见郑辰站在不远处,手中把玩着沈砚的玉佩,嘴角挂着冷笑。毒药在他体内蔓延,却敌不过眼中的杀意。

「苏晚,」他轻声说,「看来你发现了朕的秘密。」

我握紧「真」字玉佩,终于明白沈砚为何宁愿死也要保护它——因为这才是真正的皇家信物,而郑辰,不过是个偷走皇位的冒牌货。

断簪的碎珠突然在掌心聚成微光,映出沈砚临死前的画面:「苏晚,去御花园第三棵梧桐树下...那里有你父亲的真相...还有,对不起...」

郑辰一步步逼近,剑上的毒药滴在草地上,瞬间枯死一片。我摸出父亲的「忠」字玉佩,与沈砚的「真」字玉佩并列,突然福至心灵——双生龙,双生佩,原来真正的太子是沈砚,而郑辰,是用来挡灾的替身。

「郑辰,」我举起两枚玉佩,「你以为杀了老皇帝,就能掩盖你冒充太子的事实?但你忘了,真正的太子玉佩,刻的是「真」字!」

他脸色骤变,毒药发作让他跪倒在地。我趁机将玉佩收入袖中,听见他从牙缝里挤出的话:「你以为自己赢了?朕早就给你下了毒...就在你刚才摸过的金疮药里...」

我浑身一震,突然感到一阵眩晕。断簪的微光渐渐熄灭,我看着郑辰扭曲的笑脸,终于明白——在这盘帝王棋里,从来没有真正的赢家,只有永远的棋子。

「沈砚...」我轻声呢喃,「原来你说的陷阱,不是给别人,而是给我...」

黑暗袭来前,我看见御花园的白牡丹开了,花瓣上沾着晨露,像极了父亲书房里的玉簪,也像极了沈砚眼中,那抹始终未说出口的遗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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