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新的开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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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，玉城老街还笼罩在薄薄的晨雾和早点摊的烟火气中。承古斋门口，短暂的告别带着一丝匆忙和秦砚之特有的“不靠谱”。

“斌哥！保重啊！到了汴梁别被欺负了，报我吴德的名字！” 吴德扛着他那把显眼的血色镰刀虚影（武器已融入体内，但那份彪悍气息藏不住），被秦砚之像拎小鸡一样塞进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副驾。他扒着车窗，扯着嗓子对韩斌喊道，脸上是夸张的不舍，眼底却藏着对神农架未知的兴奋。

李纲则显得沉稳许多，推了推眼镜，对韩斌点了点头：“保持联系，万事小心。” 他身边站着的是气质温婉却眼神锐利的冯璃。冯璃对韩斌微微一笑：“汴梁那边……情况有些复杂，自己多留神。”

韩斌看着郑玉、苏芷等几个镇秽司的熟面孔对着他挥手，再看看被秦砚之“押送”走的吴德，以及跟着冯璃走向另一辆黑色越野车的李纲，最后目光落在秦砚之那张写满“理直气壮”的老兵痞脸上。

秦砚之发动面包车，探出脑袋，独眼一瞪，对着孤零零站在路边的韩斌，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喊道：“哎呀，看什么看？舍不得老子啊？吴德这小子毛毛躁躁，李纲那书呆子又太闷，他俩离了人照顾老子不放心！我们韩大帅哥可不一样！” 他大拇指一翘，指向韩斌，语气充满了“真诚”的赞赏：

“实力杠杠的！精神三境的大高手！肉体洗髓境巅峰！一个人能打十个！外交能力？那更是没话说，源点几百号人都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吧？适应能力？啧啧，源点那鬼地方都能熬出来，汴梁算个啥？自己去，妥妥的！没毛病！走了啊！”

伴随着一阵黑烟和引擎的轰鸣，秦砚之载着还在挥手告别的吴德，一溜烟地消失在了街角。冯璃的车也无声地滑入车流，载着李纲远去。

转眼间，喧闹的告别现场，只剩下韩斌一人，拎着秦砚之“贴心”为他准备的、鼓鼓囊囊塞满了据说“玉城特产”（其实是秦砚之不知从哪淘换来的旧衣服和几包玉城辣酱）的大编织袋，站在清晨微凉的街道上。

他默默地从洗得发白的训练服内袋里，掏出那个薄薄的信封。里面是源点发放的、作为“獠牙”预备役第一个季度的“工资”——一万两千块。看着这笔在玉城或许能活几个月、但在超凡世界和未来战场面前显得如此微薄的数字，韩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。

“呵……” 他无奈地苦笑一声，将信封塞回口袋，认命般地扛起那个巨大而臃肿的编织袋，像个进城务工的年轻农民，朝着玉城唯一的长途汽车站走去。

车站永远是人声鼎沸的漩涡。汗味、劣质香烟味、方便面调料包味、各种方言的吆喝声、小孩的哭闹声、售票员不耐烦的吼声……混杂在一起，形成一股强大的、令人头晕目眩的物理和精神攻击。

然而，对于精神境界已达“流水不争”巅峰的韩斌而言，这一切喧嚣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。那些嘈杂的音浪冲击着他的耳膜，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，只激起微不可查的涟漪，便被浩瀚的精神力无声地化解、抚平。他的眼神清明依旧，脚步沉稳，扛着那个碍事的大袋子，在摩肩接踵的人潮中，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，精准地穿梭。

他臃肿地挤到售票窗口前，无视了周围抱怨的目光，声音清晰地报出目的地：“一张去汴梁的票，最快发车的。” 付钱，取票，动作麻利。然后，又臃肿地扛着袋子，在人群的缝隙中艰难挪动，寻找着对应的检票口和车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