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 归墟风未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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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就是阵眼？”姜燕凑近查看，“可这碑上什么都没有啊。”

“不。”孟浩然将命源珠按在碑心。星图突然泛起金光，与命源珠的星轨交缠在一起，“阵眼……是我。”

话音未落，星命碑发出刺目强光。孟浩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识海深处苏醒——那是青衫道士的记忆！他看见自己（或者说，三百年前那个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少年）站在星命台前，将半柄断剑刺入命源石，鲜血染红了星图；他看见星渊之主在黑暗中咆哮，而青衫道士笑着说：“它会吞噬时间，也会重塑时间。但无论如何，这方世界的生机，不能断。”

“原来……这才是真正的封印。”孟浩然喃喃道。他的指尖抚过星命碑上的刻痕，那些刻痕突然活了过来，化作金色的锁链，缠上命源珠。

“不！”

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。

三人同时转身。只见清玄站在废墟边缘，他的心口疤痕正在渗出黑血，那些黑血在空中凝结成星渊之主的虚影——比在星渊里见到的更清晰，更狰狞！

“小友，你以为这样就能封印我？”虚影的声音震得群山动摇，“原初之主的容器已经觉醒，你和这丫头（孟盈盈）、这小妮子（姜燕），不过是它的养料！”

孟浩然的瞳孔骤缩。他看见虚影的指尖凝聚着黑色光团，那是能吞噬一切的“时间乱流”！

“姐！姜燕！”他大喊一声，星烬剑化作金色光龙，迎向黑光团。

孟盈盈的银枪同时刺出，冰蓝色枪气凝成冰盾，挡在两人身前；姜燕的火焰长弓射出最后一支火箭，九色火焰在黑光团上炸开，竟短暂地遏制了它的蔓延！

“有点本事。”虚影的声音里带着赞赏，“但不够——”

它突然张口，喷出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时间乱流！

孟浩然感觉自己的识海被撕扯，前世的记忆、今生的经历，全都像被揉碎的纸片，在风中飘散。他踉跄两步，差点摔倒，却被孟盈盈一把扶住。

“浩然，看着我！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你是我们三个的希望，不能倒！”

姜燕的火焰长弓重新凝聚火焰，九色光焰在弓弦上跳动：“对！我还没看你赢过我呢！”

孟浩然望着她们泛红的眼眶，突然笑了。他的识海中，星烬剑的龙鳞纹路再次亮起，与命源珠的星轨交缠，与星命碑的星图共鸣。

“原来……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。”他轻声说。

他握紧星烬剑，迎着时间乱流冲了上去。这一次，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——孟盈盈的冰盾、姜燕的火焰，还有镇星观的传承、青衫道士的意志，全都化作他的力量！

“给我破！”

他的怒吼震碎了时间乱流。虚影的身影开始虚化，最后化作一缕黑烟，消散在风中。

星命碑的金光突然暴涨。孟浩然感觉命源珠的力量被重新安抚，他的识海中，青衫道士的声音响起：“小子，做得好。记住，原初之主不可怕，可怕的是失去守护的心。”

三人瘫坐在地上，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星命台。

“原来……这就是真正的封印。”孟盈盈擦了擦眼泪，“不是困住它，而是……与它共生。”

“嗯。”孟浩然点头，将星烬剑收入剑鞘，“就像我们三个，互相守护，就是最强的封印。”

姜燕突然指着东方——那里的天际线，正泛起鱼肚白。

“看！”她的声音里带着惊喜，“天要亮了。”

孟浩然抬头望去。晨光穿透云层，洒在苍梧山上，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而在他们脚下，星命台的星图正在缓缓转动，仿佛在回应着新生的黎明。

“走吧。”孟浩然站起身，伸手拉起两人，“还有很多事要做。比如……去镇星观吃碗热汤面？”

孟盈盈和姜燕同时笑了。

晨光中，三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，朝着山下的镇子走去。

而在他们看不见的云端，一道玄色身影静静伫立。他的右眼星火渐熄，左眼却泛起微光——那是星渊之主的残魂，正在重新凝聚。

“原初之主……”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，“有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