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味觉革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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骊山的夕阳将华清宫琉璃瓦染成金红色，海棠汤池壁的蓝田玉在暮色中泛起幽光。杨玉环足优美地踏过波斯贡毯上的合欢花纹，指尖掠过金丝楠木食盒里新制的透花糍，糯米皮裹着西域传来的玫瑰糖馅，透出薄纱般的粉晕。池畔青铜仙鹤香炉吞吐着安息茴香，烟雾缠绕着她锁骨处凝结的水珠。

\"三郎...\"她慵懒倚着池壁，看着玄宗用金匙羹舀起的荔枝膏向她唇边递来。池底墨玉镶嵌的并蒂莲突然漾起波纹，玄宗扳过她凝脂般的肩头：\"玉环怎生消瘦了？这新贡的西域椰枣糕也不见你动箸。\"

“妾身不知怎的，近日来总觉得身体倦怠，食无味，心烦躁。”不等她说完，玄宗便焦急地唤高力士:“快去宣苏医官！”

苏晚奉召跪在鲛绡屏风外，当贵妃腕间金铃铛响起时，她抬头看见小腿那浮在凝脂肌肤下的青纹，如毒藤缠绕皓月般刺眼。

\"娘娘午后可觉头重如裹？\"。她跪在池边，恭敬地说：\"娘娘，让臣为您把脉可好？\"

贵妃伸出皓腕，苏晚仔细诊察。她发现贵妃脉象濡滑，看了看贵妃舌苔，烛火下黄腻苔色映着池水波光。杨玉环忽然以袖掩口轻咳，臂环上的金铃跟着发出脆响：\"每至夜晚，这肌肤便似万千蚁虫啃噬...\"“娘娘这是身体湿热导致的症状，想是荔枝果品吃的太多，需要忌食甜腻之物，奴婢近日研制出一种食物，可帮娘娘祛除身体湿气！”“哦，苏医官还精通庖厨之道？”贵妃惊喜地说:“那就快快传上来吧”

当苏晚捧着之前制作的琉璃砂锅闯进汤殿时，花椒与茱萸的辛香劈开龙涎香的沉闷。高力士突然指向沸腾红汤：\"此等暴烈之物，岂合凤体！\"

\"高公公过虑了，你可知花椒祛湿、茱萸散寒？\"苏晚夹起片得透光的西域羔羊肉，在翻滚的牛骨汤里涮出云霞色。贵妃鼻尖微动，从未尝过的辛辣气息勾起深宫味蕾的悸动。杨玉环站起来道：\"这味道...本宫觉得甚好，快让本宫尝尝！\"

当皓腕前伸，玉手持象牙箸探向麻辣锅的瞬间，整个华清池的月光都聚在贵妃唇畔。麻辣的灼热顺着她咽喉烧灼而下，额角细汗冲开铅华，露出久违的胭脂色。

\"痛快！\"贵妃突然扯开金丝披帛，白玉般的足尖踢起池水：\"取本宫的西域葡萄酒来！\"玄宗怔怔望着爱妃眼角久违的光彩，执象牙箸的手顿在半空，龙袍广袖已沾了三点红油。含住贵妃喂来的毛肚时，这位曾啖尽天下珍馐的帝王猛然呛咳：\"咳咳...此物堪比安西都护府的烽火！\"待喉头灼痛化作暖流，玄宗忽然抚掌大笑：\"朕今日方知何为『冰火两重天』！\" 他凝视贵妃被辣得嫣红的唇瓣又忍俊补充：\"爱妃这烈焰红唇妆，倒比尚衣局新制的口脂更艳三分！\"

这番戏言后来演变为长安贵妇争相效仿的\"火锅妆\"，更催生出以辣椒、朱砂混合蜂蜡制成的特殊口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