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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题知道瞒不住,只好叹息。
太子便忧心惋惜:“云集楼诗案之后,我在宗正司闭门思过,想了种种,多多体谅了你这五年的不易。崔太师子息单薄,如今仅剩了你一位嫡孙,崔太师和崔夫人为你的前程十分忧虑,你为人孝顺,自然要为家族顾忌。而且五年前,你一腔热血,锐意进取推行新政,却遭到君王反复无常后弃如敝履,杨珙身死,你也差点走不出御史台牢狱。
“说到底,你和杨珙的改革的心志皆遭到了辜负,成为君王推翻外戚掣肘的棋子而已。”
崔题倒是没想到,太子如此敢于直言批评自己君父的帝王心术。
太子又说道,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所以你才从岭南回京后,对新政避而不谈,甚至宁可外放,也不远入中枢做度支副使,再次称为陛下的臂膀,你定是担心重蹈五年前的覆辙。可是陛下一直想法设法说动你出现,扛旗新政大旗,只因为外戚的隐患仍然没有拔出,而且势头更胜,陛下也被挤压至墙角无法动弹。他需要破云之剑,颇的不是新政,而是颇的外戚的掣肘。你很清楚形式,因而懒散避世,可我却一直猜不透,仍旧一意孤行,屡次劝说你,向拉你下水,而丝毫不考虑你的处境……”
太子十分愧疚。
“殿下……”崔题看到储君如此,亦有些动容。
太子苦笑道:“是我于父翁对不住你。你说要等待时机,是破除延朔党,断掉旧党的羽翼之后,再将旧党拔出,而后才是推行新政的最好时机么?”
崔题点头,“看来殿下已然全部参透了!”
“你思虑深远,比我更为稳重,我曾经不解你五年后回归,为何对新政避而不谈,为何恍若换了人,完全丢失了志向,还怨怪你志短,如今我已然开解。可是有一事,我又不明白,你今日又为何主动找陛下求情,你明知一旦你露出了软肋,一点开口求情,必然遭到陛下狠狠拿捏,从此你再也不嫩按照你的计划行事,只能为君王所用,那又为何打破心中的底线?”
崔题默然不答。
太子试着问:“是因为潘令宁么?”太子忽然言语发酸,“我卷入云集楼诗案,尚且只让你一只脚踩入水中,湿一湿袍角拉我一把,便思量全身而退。可她堕入旋涡,便让你不顾一切纵身跳入波涛汹涌中,只为救活她。看来此女在你心中的分量,到底远超我这个太子殿下!”
见他如此计较,崔题只能开口:“殿下,我救她,绝非之因为动情……”
“那是为何?”
“是因为,她让我动了心志!我常说她榆木脑袋,是因为她足够有韧劲,认定的事誓不罢休。便如同鬼樊楼一案,她明知是二圣角力,哪怕她告到御前也未必得以伸冤,可她仍是另寻法子,誓要斗争到底,反观五年前我,当时在狱中,我已想清楚我与杨珙为何失败,想清楚当中的利害关系,心灰意冷,只想逃离京城,不再无畏顾勇。当时崔辞……
提到崔辞,他言语不寻常地顿了一顿,似内心深处的禁忌即将拨开,言语涩然:“他尚在国子监,同窗对他百般嘲弄,说他是奸臣之弟,甚至百般欺凌他,他想来视我为神明,不堪忍受,曾写信让我澄清。可是我如何澄清,当时已心灰意冷,不想费力弄权,只想逃离新政,退出京城,澄清与否已然不在乎。崔辞苦苦等不到我的挣扎澄清,便以死明志……”
说到此处,崔题内心深深地愧疚,眼眶湿润。
“而潘令宁,她的出现,让我看到她困境中的新解法,虽然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,可斗争到底更让人钦佩。她拥有了五年前我丢掉的脊骨,我亦不希望这份勇气遭到毁灭打击。更希望……崔辞泉下有知,知道他的哥哥已然不再逃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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