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抹青弘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201章 龙脊立荒原,空间娇娘憾山河,一抹青弘,废文网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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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地中央的空地上,数十口巨大的行军铁锅架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上。
锅里翻滚着浓稠的麦粥,咕嘟咕嘟冒着大泡,蒸腾起大片大片乳白色的水汽。
浓烈的麦香,混合着锅里肉干熬煮出来的荤腥咸香,随着晚风肆意流淌,霸道地侵占了每个人的鼻腔。
这股浓郁的食物气味,像一只无形的大手,抚平了白日里所有高强度劳作带来的筋骨酸痛和精神疲惫。
士兵、工匠、健妇,乃至一些赶来帮忙的牧民,都端着粗瓷大碗或木碗,围坐在篝火旁。
粗糙的面孔被火光映得通红,挂满了汗水和尘土的痕迹,但眼神却格外明亮。
碗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,唏哩呼噜的吞咽声此起彼伏,间或夹杂着几句满足的喟叹和粗犷的笑语。
这是属于他们最朴实无华的盛宴。
江林泉也一同与众人一同蹲在篝火旁,端着同样的粗瓷大碗。
滚烫的麦粥滑入喉咙,一路熨帖到脏腑深处。
侧耳听着身边一个年轻士兵正眉飞色舞地向旁边的老工匠吹嘘:
“嘿,老张头,你是没看见!俺们江将军今儿亲自抡锤,那力气,那准头!
一锤下去,碗口粗的木桩,‘咔嚓’一声,直接钉进去一尺深!
乖乖,比打桩机还带劲!”
江林泉嘴角微扬,没有抬头,只是又大大地喝了一口热粥,任由那略带粗糙感的暖流在体内奔涌。
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天鹅绒,无声无息地从天际垂落,温柔地覆盖了整片草原。
喧嚣了一整天的巨大工地,终于慢慢沉寂下来。
远处传来几声悠长的狼嗥,在寂静的旷野里显得格外清晰,带着旷古的苍凉和自然的野性。
幸好先已建好又高又大的府城水泥城墙,大家除了在了望塔放哨,看无人机影像的人,都安心的沉沉睡去!……。
白日里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和鼎沸人声,此刻已化作营帐内此起彼伏的、充满疲惫的鼾声。
江林泉有时独自一人,踏着微凉的夜露,走向营地边缘那座拔地而起的牧府望楼。
冰冷的露水很快浸湿了他的皂靴边缘。
望楼由粗大的圆木构筑骨架,外面包裹着厚厚的水泥抹面,在深沉的夜色里,像一道沉默守卫的黑色剪影,坚定地刺向缀满碎钻般的夜空。
粗糙的水泥表面在星光下泛着微微的冷光。
登上望楼顶部简陋的木制平台。
夜风陡然变得强劲凛冽,带着草原深处牧草和泥土混合的原始野性气息,扑面而来,吹得江林泉墨色的衣袍猎猎作响。
他扶着依旧散发着新鲜木材清香的粗糙栏杆,目光深沉地扫视着下方逐渐静息的营地。
点点灯火在营帐间闪烁,如同坠落在凡间的星辰,温暖而安稳。
头顶忽然传来一阵轻微而稳定的嗡鸣声,打破了夜的宁静。
江林泉抬起头,深邃的目光穿透沉沉夜幕。
一只精巧的“铁鸟”——那架由阿姐江林悦郑重交付的斥候武器——
无人机,闪烁着微弱的红绿指示灯,正沿着预设的巡逻路线,在望楼上方数十丈的高空无声地盘旋。
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夜鹰,冰冷而忠诚的目光穿透黑暗,警惕地扫视着营地周围的每一寸土地,将无形的警戒线延伸到目力难及的黑暗荒野深处。
夜风拂过脸颊,带着露水和青草的微凉。
江林泉久久凝望着那在广袤星河背景下移动的、代表未来力量的红绿光点,又缓缓低头,目光掠过下方黑暗中轮廓初显的牧府、练兵场、一排排整齐的营房。
最后定格在那些白日里军民合力搬运、如今静静躺在新建谷仓阴影里的麻袋——
那里面是精选的谷种,是未来的希望。
江林泉摊开手掌,掌心处白日里按在未干水泥墙上留下的那点细微的灰白色印痕,已然模糊难辨。
唯有指腹上,仿佛还残留着那粗糙、冰冷又无比坚实的独特触感。
荒原是沉默的对手,也是慷慨的盟友。
冰冷的露珠沿着粗糙的望楼木栏悄然滑落,渗入泥土深处。
江林泉的目光越过营地稀疏的灯火,投向更远处星幕低垂的无垠黑暗。
夜色如墨,却并非绝望的死寂。
风中夹杂着远方细微的声响——
也许是夜归的牧马打着沉闷的响鼻,也许是某种夜枭掠过草尖的短促振翅。
更远处,则是一种巨大而无言的静谧,那是草原在深沉呼吸,是整片土地在默默接纳着这群不速之客和他们带来的变革。
江林泉缓缓抬起手,指尖悄然拂过腰侧那柄御赐宝剑冰冷的鲨鱼皮鞘。
金属的硬冷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皮肤,带来一种沉甸甸的警觉和责任。
指腹顺着剑鞘的弧度滑下,却不期然触碰到束腰革带上悬挂的一个坚硬凸起——形状浑圆,边缘温润。
那是临别时阿姐亲手系在他腰间的和田玉佩。
九龙盘绕的纹路在指尖下清晰可辨,即使在寒冷的夜风中也仿佛蕴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意。
指尖的触感在冰冷剑鞘与温润玉佩间流转,如同此时心境的两极:
一边是开疆拓土、守卫基业的铮铮铁骨,一边是血脉相连、守望相助的绵绵柔情。
阿姐的声音,穿越了千山万水和这一个月的昼夜喧嚣,仿佛又在耳畔响起,清晰而锐利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——
“十年之约,阿弟!你一定能完成西戎变西洲的变革!”
掌中那点水泥印记早已消散在夜风里,无影无踪。
江林泉收回目光,不再仰望星河,而是沉沉投向脚下这片正在沉睡、却又孕育着无限生机的土地。
牧府粗糙庞大的躯体在星光勾勒下沉默矗立,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。
练兵场平坦开阔的空地被月光洗得发白,仿佛铺展开一卷等待书写壮阔史诗的素帛。
更远处,新挖的引水渠在星光下反射出微弱的、如同碎银般流淌的光带。
风中,白日里搅动尘埃的汗水气息、新木的清香、甚至牲畜棚隐约传来的干草味都已沉淀消散,只剩下草原最本真的、略带清苦的草叶与泥土的混合气息,纯粹而浩大。
江林泉挺直了脊背,夜风灌满他的袍袖,发出裂帛般的轻响。
腰侧的剑鞘与玉佩,一冷一暖,无声地抵着他的身体。像一杆深深楔入荒原的长枪,纹丝不动——
一个多月来,虽然辛苦,总算没辜负皇后阿姐与陛下所望,西洲牧府像荒原的脊梁,傲人屹立起来,府城的房屋商铺街道也已现雏形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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