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途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241章 冰封道尺,钢轨上的五年:三千到存款五十万,汪途,废文网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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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尺刻痕修复时发出的“沙沙”声,像一根无形的针,在死寂的技术科办公室里,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。这声音细微,却异常清晰,穿透了空气中弥漫的压抑,精准地刺入每一个人的耳膜,也扎在林野的心上。

林野低着头,几乎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。他的全部注意力,都凝聚在指尖与那块巴掌大小、表面布满细密孔隙的油石之间。8000目的油石,质地细腻如婴儿的肌肤,浸润着一种散发着淡淡金属光泽的特制润滑剂。他手持着那把道尺,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工装手套,传递到他的神经末梢。尺身上两道被恶意磨花的刻度线,是他此刻视线的全部焦点。

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耐心。油石在他指尖的引导下,一遍遍、一丝不苟地轻柔划过那两道被破坏的刻痕。每一次摩擦,都带走细微如尘埃的金属粉末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那原本模糊、棱角被恶意挫钝的边缘,正被他一点点重新打磨,一点点找回属于它们的锐利与精准。

这不仅仅是在修复一把道尺,更是在打磨林野自己那同样被伤害、被践踏的尊严。每一道划痕,都像刻在他心上,提醒着他几天前那个令人窒息的下午,提醒着那些藏在暗处的恶意和明目张胆的羞辱。此刻,他用这冰冷的金属和细腻的油石,试图将那被扭曲的“精准”底线,一点点扳回正轨。

办公室里,无人说话。平日里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,此刻也被刻意压低了,仿佛成了对这“沙沙”声的某种无声抗议或无奈妥协。空气仿佛凝固成一块巨大的寒冰,将林野牢牢冻结在中心。无形的排斥如同冰冷的藤蔓,缠绕着他的每一次呼吸,每一次细微的动作。文件传阅会默契地绕过他的桌子,仿佛那里不存在;会议通知会“恰好”遗忘他的名字,仿佛他从未存在于这个部门的通讯录里;就连饮水机换水,他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,常常只能对着空桶发呆。陈杰等人被带走调查的余威还在,没人敢对他做什么过激的举动,但这种无处不在的“遗忘”和“隔离”,比直接的辱骂更令人窒息,像慢性毒药般,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意志和希望。

几天前,陈杰被带走时,那短暂的风光并未给林野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改变。相反,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加诡异。人们看他的眼神,混合着同情、畏惧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。他们似乎在等待,等待下一个“清理门户”的机会,或者,等待林野自己崩溃。

林野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那些隐藏在体制深处、以“血统规则”为名的无形之手,绝不会轻易放过他。他并非科班出身,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,只是凭借着对铁路事业的热爱和一股钻劲,从基层技术员一步步摸爬滚打上来。在看重“出身”和“关系”的体制内,他就像一颗格格不入的钉子,即便技术上再出色,也总会被找到各种理由被边缘化。

他打磨着道尺,仿佛在打磨自己的铠甲。他知道,这把道尺,不仅仅是他赖以生存的工具,更是他证明自己价值的唯一方式。只要这把尺子还能精准,他林野就还没有被彻底否定。

“小林啊,组织上有点安排,你先看看。”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几分刻意做作的温和。

林野抬起头,看到代理科长——陈杰的心腹老周,正站在他的桌旁,手里拿着一沓文件。老周的眼神飘忽,不敢与林野对视,目光最终落在了林野桌上那把正在修复的道尺上,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。

林野放下油石,接过文件。文件标题刺眼:《关于林野同志赴阿拉德极寒区工区支援探伤工作的通知》。

他的心跳骤然加速,指尖微微颤抖。他快速扫过通知内容,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钉子,钉入他的心脏。

支援时间:15天。

地点:北部边境某处新建铁路支线,深入大兴安岭原始林区腹地。

环境:当前实时气温零下41c,冻土深度超两米,补给困难,通讯时断时续。

任务:协助工区完成冻土路基位移监测与钢轨焊缝低温疲劳探伤预警。

备注:该工区目前技术力量薄弱,急需骨干支援。

通知的措辞冠冕堂皇,“急需骨干”、“支援建设”。但林野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这根本不是什么“支援”,而是彻头彻尾的“流放”!是借刀杀人!零下四十度的极寒,是生命的禁区,也是事故的高发地。派一个刚被“精度阉割”过(虽然他自己修复了,但在体制眼里依然被否定)、孤身无援、正被系统排斥的人去那里,无异于将他推向死亡边缘。那里,没有人会为他说话,没有人会相信他,一旦发生意外,他可能连个全尸都留不下。

老周假惺惺地拍着林野的肩膀,那手掌带着一股廉价香烟和劣质汗液的混合气味,让林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“小林啊,组织信任你!越是艰苦的地方,越能锻炼人嘛!去一线发光发热,总比在机关被某些歪风邪气影响好!”他意有所指,眼神瞟向林野桌上那把正在修复的道尺,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
林野默默收起通知,没有争辩。他知道,争辩只会换来更阴毒的算计。在这个地方,他早就学会了沉默是金。他拿起油石,继续打磨那道尺。0.1mm的刻度线已经基本恢复,细如发丝,在办公室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冷硬而倔强的微光。这微光,是他对抗整个世界的唯一武器。

三天后,裹着能买到的最厚重、臃肿的防寒服,戴着厚实的护目镜和防风面罩,背着简单的行囊——里面除了换洗衣物,就只有那柄被他修复如初、小心翼翼用绒布包裹好的道尺,林野踏上了背上的列车。

车厢里人不多,大多和他一样,是去往更偏远、更艰苦地方的铁路职工。他们沉默地坐在角落,眼神里大多带着和他相似的疲惫和麻木。窗外,曾经熟悉的城市灯火飞速倒退,最终被无边无际的、覆盖着厚重积雪的茫茫林海所取代。雪原苍茫,一片死寂,只有呼啸的风声穿透车窗的缝隙,带来刺骨的寒意,仿佛在预示着他前路的艰难与险恶。

旅途漫长而沉闷。林野很少说话,大部分时间都闭目养神,或者拿出道尺,用随身携带的小布条一遍遍擦拭,仿佛在确认它的温度和触感。他知道,这把道尺,将是他在那个鬼地方唯一的依靠。它不仅是工具,更是他专业能力的象征,是他证明清白的最后机会。

抵达工区,景象比通知描述的更加严峻。所谓的“驻地”,不过是几顶被厚厚积雪压得变形、颜色灰败的棉帐篷,孤零零地散落在一片空旷的雪原上。帐篷之间,拉着几根冻得邦硬的电线和电话线,在呼啸的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
呼啸的寒风如同刮骨钢刀,瞬间穿透了他厚重的防寒服,带走暴露在外的所有热量。他刚下车,就感觉肺部像是被冰封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的疼痛。脚下的积雪深达膝盖,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。

车间主任老王是个被风霜刻满脸庞的老铁路,皮肤黝黑粗糙,眼角布满细密的皱纹,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精明。他看到林野,眼神复杂,有同情,有无奈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——毕竟是从机关来的“麻烦人物”,谁知道上面派他来是做什么?

“林工,委屈你了。”老王的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,他示意林野进帐篷,“这鬼地方……条件就这样。刚下火车吧?快进去暖和暖和。”

帐篷里勉强算得上暖和,至少没有外面的风雪能直接灌进来。里面摆着几张简易的行军床,地上堆着一些工具和物资。空气中弥漫着煤油炉燃烧产生的煤烟味和潮湿的衣物味。

林野脱下厚重的防寒服,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但内心却一片冰凉。他点点头,没多说什么,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分给他的床位,就要求去最危险的监测点。

“现在外面风雪太大,天也黑了,明天再去吧。”老王劝道,脸上带着担忧。

“王主任,情况紧急。”林野语气平静,但眼神异常坚定,“测温仪、位移传感器,通知里提到冻坏一大半了。关键几个点的基床位移数据传不回来,这比风雪更危险。我必须尽快了解现场情况。”

老王犹豫了一下,看着林野那双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眼睛,最终叹了口气:“好吧,那你跟老张一起去,他熟悉路。”

老张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,脸上带着风刀霜剑刻下的痕迹,沉默寡言。他给林野找来一副更厚的防滑靴和一条结实的防风围巾,然后一言不发地在前方带路。

林野穿上防滑靴,感觉踏实了一些。他再次拿出道尺,用绒布仔细擦拭干净,然后小心地收进胸前的口袋里。冰冷的金属贴着胸口,给他带来一丝奇异的慰藉。

监测点是在一段穿越永久冻土带的路基边坡上。地势陡峭,寒风毫无遮挡,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。积雪很深,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,每一步都耗费巨大的体力。

现场的情况触目惊心。局里配发的几台昂贵的高精度位移传感器和温度梯度仪,被安装在路基边坡的几个关键点位上。但此刻,它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,液晶屏一片死寂,屏幕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,显然内部的电子元件已在极寒下彻底罢工。旁边还散落着一些被冻裂的数据线,像断掉的血管,徒劳地躺在雪地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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