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5章 水牢里的道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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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职审查的通知如同一张冰冷的封条,将林野彻底禁锢在绝望的牢笼里。48小时倒计时在道尺屏幕上鲜红跳动,如同他父母生命流逝的秒表。人事处收缴了他办公室的电脑和所有电子设备,唯独对道尺——这个被王处轻蔑地称为“邪门玩意儿”的金属尺——只做了登记拍照,并未强行收走,或许是出于某种傲慢的不屑,或许是顾忌它可能存在的未知风险。这给了林野一线渺茫的生机。
他不能坐以待毙!父母的坐标(N20°23'15\" E99°51'34\")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。他必须去!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!
没有护照?没关系。中缅边境线漫长而复杂,对于熟悉地形或决心赴死的人,总有一些缝隙可钻。林野利用停职审查前最后一点自由时间,变卖了所有能快速变现的东西——一块母亲留下的旧手表,几本珍藏的技术书籍,甚至那台勉强能用的旧笔记本电脑——换来一小叠皱巴巴的美金和人民币。他在黑市买了一张伪造的边境地区边民证,一把锋利的匕首,一包压缩饼干,一小瓶净水片,还有最关键的——一张详细的泰缅边境地区手绘地图(当然,不可能包含“黑水峡谷”核心区域)。
趁着夜色,他像一道融入阴影的幽灵,避开所有可能的眼线,搭上前往滇西南边境的长途夜班车。车厢里充斥着汗味、烟味和鸡鸭的腥臊,林野蜷缩在最后一排角落,紧握着怀里的道尺,指腹反复摩挲着父亲用血写下的“尺存证”三个字的轮廓。道尺冰冷依旧,却仿佛蕴藏着一丝微弱的暖意和力量。
两天两夜的颠簸和数次危险的偷渡,林野靠着边民证的粗陋伪装和过人的警觉,终于有惊无险地踏上了缅甸的土地。空气瞬间变得湿热粘稠,混合着陌生的香料、腐败植被和隐隐的火药气息。他按照“夜枭”模糊的指引(付出了剩余大半的积蓄),几经辗转,终于靠近了那片传说中的死亡禁地——美斯乐黑水峡谷外围。
这里的地貌如同被巨斧劈砍过,陡峭的石灰岩山崖犬牙交错,覆盖着浓密得化不开的热带雨林,峡谷底部是浑浊湍急的黑水河。空气异常安静,连鸟鸣虫叫都稀少得可怜,只有河水奔流的沉闷声响在峡谷间回荡,形成一种令人不安的死寂。
林野没有贸然深入。他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,用道尺进行初步扫描:
指令输入:被动电磁环境监测。目标:全频段信号强度。
道尺反馈一片死寂的空白。果然,强大的屏蔽场笼罩着整个区域,如同一个无形的穹顶。
他又尝试:
指令输入:生命体征广域扫描(低功率)。
反馈微弱而稀少,主要集中在峡谷入口方向,距离还很远。峡谷深处一片模湖,信号被严重干扰。
他取出地图和指南针,结合道尺提供的经纬度(通过星光定位和地形匹配),确认父母最后坐标点位于峡谷深处,黑水河上游一片相对平缓的河湾地带。他必须穿越这片死亡丛林。
接下来的两天,林野如同行走在刀尖上。丛林里遍布着致命的陷阱——伪装巧妙的捕兽夹、涂抹了箭毒木汁液的竹签阵、深不见底的沼泽泥潭。他依靠道尺的精确测量(地面承重、植被密度、气流扰动)和极限的身体控制能力,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。食物和水很快告罄,他只能靠野果和过滤的河水维生,身体迅速消瘦下去。
第三天黄昏,当他终于接近目标河湾地带,甚至透过密林的缝隙隐约看到黑水河反射的暗沉波光时,意外发生了。
没有预兆,脚下的腐殖层突然塌陷!他整个人勐地下坠!噗通!冰冷的、带着浓烈腥臭味的泥水瞬间将他淹没!
水牢!
这是一个伪装得天衣无缝的陷阱水牢!四壁是滑熘熘的岩石,深达三米多,水面漂浮着腐烂的树叶和不知名的动物尸骸。污水没过他的胸口,冰冷刺骨,恶臭几乎令人窒息。更要命的是,污水里似乎有东西在游动、噬咬他的皮肤,带来阵阵刺痛和麻痒。
“嗬!抓到只老鼠!”上方传来生硬的缅语,带着残忍的戏谑。几个穿着杂乱绿色军装、脸上涂抹着油彩的黑瑶武装分子出现在水牢边缘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水中狼狈不堪的林野。
林野的心沉到了谷底。他强忍着恶臭和身体的冰冷不适,试图寻找攀爬点,但岩壁湿滑,无处着力。一个武装分子用枪托砸下一块石头,溅起的污水灌了林野满口,腥臭苦涩,让他剧烈咳嗽起来。
“搜!”为首的头目下令。
两个武装分子用带钩的竹竿将林野的背包勾了上去,粗暴地翻检。压缩饼干、水壶、匕首、地图……还有那张伪造的边民证。头目拿起边民证看了看,又看看水牢里脸色惨白、浑身污泥的林野,眼中闪过一丝怀疑。一个边境农民?怎么可能深入到这种地方?
“说!谁派你来的?找什么?”头目用生涩的中文喝问,枪口几乎顶到了林野的额头。
林野咬紧牙关,一言不发。他不能暴露身份,更不能说出父母的名字。他脑中飞速思考着脱身之计,但水牢的环境和几支枪口断绝了所有硬拼的可能。
“哑巴?还是骨头硬?”头目狞笑,对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。
哗啦!一桶腥臊恶臭的液体——似乎是粪便和污水的混合物——被猛地泼了下来,兜头盖脸浇了林野一身!他剧烈地呕吐起来,胃里翻江倒海,眼睛被刺激得无法睁开。
“把他泡着!明天再问!要是还不说……”头目做了个割喉的手势,带着人扬长而去,只留下两个守卫在水牢边看守。
黑暗彻底降临。水牢里一片死寂,只有污水流动的细微声响和林野自己粗重的喘息、牙齿打颤的声音。冰冷和恶臭无孔不入地侵蚀着他的身体和意志。污水中的不明生物似乎更加活跃,不断噬咬着他暴露在水外的皮肤,带来持续的刺痛和麻痒。身体的热量在迅速流失,意识开始模糊。
父母……最后的坐标……近在咫尺……却如隔天堑。
道尺……父亲的血字……“尺存证”……难道要葬身在这污浊的水牢里?
不!绝不!
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不甘和愤怒,如同最后的火星,在绝望的冰原上猛然燃起!
他猛地睁开被污物糊住的眼睛!求生的本能和对父母执念的疯狂,压倒了肉体的痛苦和精神的疲惫!他想起道尺!那个被武装分子忽略的、藏在贴身衣物最深处、紧贴着父亲血字的金属尺!
他颤抖着,用尽全身力气,将右手深深探入冰冷刺骨、满是污秽的胸衣内袋!污水浸透了他的衣服,也浸湿了道尺!他摸到了!那冰冷的、坚硬的、此刻却仿佛是他生命唯一支柱的触感!
他紧紧握住道尺,将它从浸透的内袋里抽了出来。尺身沾满了污泥和不明粘液,沉甸甸的,冰冷的触感反而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。
道尺还能用吗?它已经被污水浸泡了这么久!林野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。他尝试集中精神,用意念沟通道尺。没有反应!尺身一片死寂,没有任何嗡鸣,没有任何光亮,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块废铁!
绝望再次袭来,比污水的寒冷更刺骨!连最后的依仗都失去了吗?
“不!爸……妈……尺子……不能废!”林野在心底无声地嘶吼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他猛地低下头,用牙齿狠狠地咬住道尺尾端一个极其微小的、不起眼的橡胶防水塞!这是他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细节!
橡胶塞在牙齿的撕咬下变形、松动!噗!一股污水从塞子被咬开的缝隙里喷了出来!原来内部也进水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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