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老年陆辰的交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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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度夹层的裂痕中渗出灰雾，陆辰的靴底碾碎了几片漂浮的卡牌碎片。机械巨像的猩红电子眼在他身后缓缓闭合，仿佛默许这场跨越轮回的会面。前方十米处，白发男子从灰雾里显形，因果律卡牌在他掌心悬浮旋转，每转一圈就有金色符文没入虚空。

\"你比我想象的来得早。\"老年陆辰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质感，左眼瞳孔里闪烁着与机械巨像相同的二进制代码，\"看来混沌基石已经告诉你真相了。\"

年轻陆辰按住腰间发烫的卡牌，生命本源的绿光从指缝溢出。他盯着对方手中那张刻有衔尾蛇纹路的因果本源卡牌，卡牌边缘正在吞噬周围的时空碎片。\"用灭世本源换这个玩具？你轮回太多次把脑子轮坏了吧？\"

白发男子突然抬手在虚空书写，金色符文组成\"林若雪斩击偏移率100%\"的字样。远处正在净化规则癌变的林若雪突然踉跄，希望净化卡牌发出的光刃诡异地擦着目标飞过。\"因果律·终焉之笔。\"老年陆辰收回手指，\"只要我写下既定事实，就连救世之柄都会永远砍偏。\"

灰雾突然剧烈翻涌，机械巨像的方向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。年轻陆辰发现自己的时间轮盘正在逆时针疯转，第七次轮回的记忆碎片喷涌而出——那次林若雪就是在类似情况下被规则癌变吞噬的。他猛地攥住轮盘，混沌基石爆发的黑光强行定格了时间。

\"归零程序已经启动。\"老年陆辰的衣角开始数据化消散，\"用你体内那个定时炸弹换改写因果的能力，这交易很公平。\"他身后浮现出巨像虚影，白光照亮了整个维度夹层，七张本源卡牌的投影正在融合。

年轻陆辰突然笑了。他松开时间轮盘，任由几缕白发爬上鬓角：\"你要灭世本源镇压规则空洞？\"故意让混沌基石的波动出现紊乱，\"可惜它已经和我的灵魂绑定。\"

\"所以需要你自愿剥离。\"老年陆辰的因果卡牌突然分裂出十二个平行时空的投影，每个投影里都是林若雪以不同方式死亡的画面，\"否则这些可能性都会成为现实。\"

灰雾深处传来细微的卡牌摩擦声。年轻陆辰瞳孔微缩，听出这是林若雪用双生纹标记坐标的动静。他装作被那些死亡画面震慑，踉跄着按住心口：\"停手！我同意交易，但你要先解除对若雪的因果锁定。\"

白发男子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，因果卡牌停止分裂。就在他抬手要抽取灭世本源的瞬间，年轻陆辰突然将混沌基石拍在地上。黑光炸开的刹那，林若雪的希望净化卡牌从灰雾中刺出，精准贯穿所有因果卡牌投影。

\"双生纹的坐标好用吗？\"年轻陆辰擦掉嘴角溢出的黑血，看着被希望之光缠绕的因果卡牌本体，\"你展示终焉之笔时，我就发现每次改写都需要消耗卡牌边缘的时空碎片。\"

老年陆辰的数据化突然停滞。机械巨像的白光中浮现出原初意识的虚影，祂的叹息震得整个维度夹层簌簌发抖：\"第101次轮回的变量果然超出计算。\"巨像胸口突然打开暗格，露出正在融合的六张本源卡牌，\"但归零程序不会停止。\"

林若雪的身影在灰雾中凝实，她剑尖挑着的因果卡牌正在龟裂。年轻陆辰趁机将时间轮盘掷向暗格，轮盘吞噬时间本源的瞬间，整个维度夹层突然陷入绝对的静止。

\"下次交易前记得检查卡牌背面。\"静止的时空里，唯有年轻陆辰能活动的手指轻弹因果卡牌。翻转的卡牌背面，双生纹正在吞噬老年陆辰的数据流，\"毕竟——\"他的笑容与白发男子如出一辙，\"我比你多轮回了一次。\"

机械巨像的警报声响彻维度，静止被打破的刹那，老年陆辰与因果卡牌同时爆成金色数据雨。年轻陆辰接住坠落的林若雪，在她耳边低语：\"标记做好了？\"得到肯定答复后，他望向巨像暗格里残缺的本源矩阵，混沌基石突然剧烈震颤起来。

\"看来我们的老朋友等不及了。\"他擦掉林若雪脸上沾染的金色数据，目光落在自己不知何时变成纯白的手腕上，\"下次见面，该换我给他看终焉之笔了。\"

灰雾吞没两人的瞬间，机械巨像的猩红电子眼突然流下两行数据构成的泪水。

......

机械巨像的猩红电子眼在维度夹层中投下血色的光晕，陆辰的靴底碾碎了几片漂浮的卡牌碎片。那些碎片发出玻璃般的脆响，却在落地前化作数据流消散。

\"解析完成率89.7%——\"巨像胸腔里传出齿轮咬合的声响，\"维度夹缝遗迹坐标已锁定。\"

林若雪的手指划过悬浮在空中的全息投影，那是由造物主残留数据具现化的导航图。上百个破碎的卡牌宇宙如同被孩童随意丢弃的积木，在虚无中缓慢旋转。每个宇宙都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规则形态——蒸汽齿轮与魔法阵共舞的机械世界，数据流与灵力交织的赛博修真领域，还有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、长满触须的克苏鲁卡牌。

\"赛博卡牌世界的空间波动最强烈。\"林若雪的声音有些发紧，\"但那里的规则癌变指数已经突破临界值。\"

陆辰的指尖划过腰间的混沌基石，卡牌表面的纹路突然变得滚烫。\"正好试试新能力。\"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\"卡牌吞噬·维度跃迁。\"

灰雾从所有裂缝中喷涌而出，瞬间吞没了半个维度。当视野再度清晰时，他们已站在一片由二进制代码构成的大地上。天空是不断刷新的数据流，远处高耸入云的服务器塔楼表面，无数卡牌图案如霓虹灯般闪烁明灭。

\"欢迎来到赛博修真世界。\"雾隐的身影从数据风暴中凝聚成形，黑色长袍上流动着0和1组成的符文，\"这里的每张卡牌都是活体程序。\"

陆辰突然按住太阳穴。混沌基石在他腰间剧烈震颤，某种超越认知的存在正通过卡牌与他共鸣。他看见——不，是感知到——在服务器塔楼最顶层，一块菱形的空间碎片正在扭曲周围的现实。

\"空间本源碎片。\"他低声道，\"它在改写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。\"

林若雪立刻展开希望净化卡牌，淡金色的光幕将三人笼罩。\"有东西在注视我们。\"她声音发颤，\"整个世界的恶意...\"

话音未落，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。从裂缝中升起的不是岩浆，而是密密麻麻的异常数据流。这些数据在空中凝聚成实体——那是一张足有百米高的巨型卡牌，牌面上不断刷新着猩红的警告文字：

【检测到未授权访问】

【执行数据删除协议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