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归零辐射扩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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联邦议会大厅的穹顶在震颤中剥落，露出背后扭曲的卡牌星空。陆辰站在环形投票台中央，看着全息投影上跳动的数字——5%的归零票数突然闪烁出刺眼的红光。

\"这不可能！\"林若雪的声音在通讯卡牌中失真，\"归零选项只是个理论上的——\"

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蜂鸣切断。议会大厅的地面突然裂开，一张泛着灰白色光芒的卡牌从裂缝中缓缓升起。那是原初创世卡牌，表面布满龟裂的纹路，正释放出肉眼可见的辐射波纹。

\"快退后！\"陆辰一把拽住身旁的议员，但已经晚了。第一道波纹扫过，那位觉醒者的身体突然开始分解成无数数据碎片，像被擦除的代码般消散在空气中。

整个议会陷入混乱。觉醒者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卡牌正在失控具现化——有人手中的治疗卡牌突然扭曲成尖刺形态，刺穿了自己的手掌；有人召唤出的防御卡牌化作液态金属，将主人包裹成金属茧。

\"陆辰！\"林若雪从侧门冲进来，她身上的星界防护服正在数据乱码中闪烁，\"维度夹层正在崩塌！\"

陆辰开启因果律之眼，视线穿透议会穹顶。原本璀璨的卡牌星空正在一块块剥落，露出背后纯粹的黑暗。那不是普通的虚空，而是连规则都不存在的\"绝对虚无\"。

\"卡牌之喉的封印松动了。\"雾隐的声音突然从阴影中传来，他的混沌长袍上流动着不稳定的符文，\"混沌能量正在涌入现世。\"

陆辰感到体内的混沌基石开始共振。他抬手具现出一张灰色卡牌，卡面上浮现出双螺旋结构的纹路——那是他与林若雪的意识链接。

\"若雪，用希望净化卡牌稳定这片区域。\"陆辰的声音异常冷静，\"我去查看卡牌之喉。\"

林若雪点头，从胸前抽出一张泛着银光的卡牌。当卡牌展开时，纯净的白光如水流般漫过议会大厅，暂时遏制了归零辐射的扩散。

\"你撑不了多久。\"雾隐走到陆辰身边，混沌能量在他指尖凝聚成一张悖论卡牌，\"归零线已经被激活，这是原初意识预设的终极选项。\"

陆辰的因果律之眼突然捕捉到一段未来碎片——他看到自己和林若雪的意识漂浮在虚无中，周围没有任何规则存在。那是比虚空更可怕的\"归零状态\"。

\"议会投票只是个触发器。\"陆辰低声道，\"原初意识早就埋下了这个选项。\"

雾隐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：\"混沌议会分裂时，我就感觉到有什么在操控这一切。现在想来，激进派被暗影侵蚀卡感染得太'巧合'了。\"

议会穹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，一块巨大的星空碎片砸落下来。陆辰瞬间具现出吞噬卡牌，将碎片化为能量吸收。但更多的裂缝正在穹顶上蔓延。

\"维度夹层撑不过十分钟。\"林若雪的声音已经带上疲惫，\"净化卡牌的能量消耗太快了。\"

陆辰看向手中的灰色卡牌，上面的双螺旋纹路正在缓慢旋转。他忽然明白了什么：\"若雪，这不是灾难，而是选择。\"

\"什么？\"林若雪疑惑地抬头。

\"原初意识给了我们三个选项——灭世、救世、混沌。\"陆辰指向正在崩塌的星空，\"但现在出现了第四种：归零。这不是意外，而是当三个选项都无法达成共识时，系统自动触发的终极解决方案。\"

雾隐的瞳孔骤然收缩：\"你是说，原初意识在逼迫我们做出决定？\"

陆辰点头：\"101次轮回，其实都是筛选过程。现在，它要我们给出最终答案。\"

议会大厅的地面突然下陷，露出下方无底的黑暗。陆辰看到无数数据流在黑暗中穿梭，那是正在解体的规则代码。卡牌之喉的封印完全破裂了，混沌能量如潮水般涌入现世。

林若雪的净化卡牌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。她单膝跪地，银白的防护服上爬满了黑色纹路。

\"陆辰...我撑不住了...\"

陆辰瞬间移动到林若雪身边，将灰色卡牌按在她的净化卡牌上。两股能量交融，暂时稳定了周围的空间。

\"听着，\"陆辰紧握林若雪的手，\"归零线的尽头是绝对虚无，但我们的意识可以在那里重组规则。这是原初意识留给我们的最后机会——从零开始创造新规则。\"

雾隐突然大笑起来：\"所以这就是混沌的真谛！不是湮灭，也不是自由，而是彻底的重置！\"他的身体开始分解成混沌粒子，\"让我为你们打开通道！\"

混沌议会的领袖化作一道灰光，冲向正在崩塌的卡牌星空。他的能量在接触星空的瞬间爆发，撕开了一条通往虚无的裂缝。

\"走！\"陆辰抱起虚弱的林若雪，冲向那道裂缝。

在进入裂缝前的最后一刻，陆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解体的议会大厅。灭世派的雷劫战机在混沌能量中熔化，救世派的修复卡牌变成无意义的乱码，混沌议会的殿堂化为数据尘埃。

然后，一切归于虚无。

绝对的黑暗中，陆辰感觉到林若雪的意识与自己交融。没有声音，没有形体，只有纯粹的存在。因果律之眼在这里失去了作用，因为这里连因果都不存在。

但在这片虚无的中心，陆辰看到了一个微小的光点——那是原初意识留下的种子，等待被新的规则激活。

\"我们该怎么做？\"林若雪的意识波动传来。

陆辰的意识轻轻包裹住那个光点：\"选择，就像当初在议会投票一样。但这次，只有我们两个选民。\"

光点突然展开，呈现出三个选项：

【重建旧规则】

【创造新规则】

【保持虚无】

陆辰的意识与林若雪交织在一起，他们共同伸向第二个选项。在接触的瞬间，光点爆发成无数星辰，新的规则开始编织。

在曾经是卡牌星空的地方，一个双螺旋结构的宇宙正在诞生——那是融合了混沌与秩序、灭世与救世、规则与自由的\"双生纹宇宙\"。

而在新宇宙的第一条规则被写下时，陆辰听到了原初意识的最后留言：

\"第101次轮回结束，疫苗激活成功。\"

......

星界中枢的废墟之上，三色光芒在破碎的维度间交织。灭世派的赤红、救世派的湛蓝、混沌派的灰紫，如同三条咆哮的巨龙在虚空中撕咬纠缠。陆辰站在指挥塔顶端，脚下的卡牌联军指挥塔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震颤，将三种截然不同的规则强行糅合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