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以前的定情信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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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砚舟凑过来看，泛黄的纸页上，顾延平的名字在“菲律宾长滩岛”那一栏格外刺眼。

出入境日期是2019年11月5日至11月15日，与顾氏挪用《红妆》宣发费用的时间完全重合。

“拍张照。”顾疏桐把本子往他怀里一塞，“发老陈，让他联系菲律宾的线人，调博彩集团的转账记录。”

裴砚舟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飞，发完消息后突然抬头：“顾老师，你冷不冷？”

顾疏桐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薄毛衣，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。

她刚要摇头，裴砚舟已经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：“回吧，明天何敏她们八点到，得睡会儿。”

清晨七点，顾疏桐的手机在床头震动。

她迷迷糊糊摸起来，何敏的声音炸在耳边：“疏桐！裴导！快来会议室，老陈说菲律宾的记录找到了！”

两人冲进会议室时，何敏正站在投影仪前，屏幕上是一串英文流水单。

“顾延平的私人账户，2019年11月10日，向菲律宾东方娱乐集团转账两千万美元。”老陈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，“东方娱乐，是当地最大的博彩公司壳子。”

顾疏桐盯着屏幕，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。

裴砚舟揽住她的腰，掌心隔着毛衣熨在她后背上：“加上之前的证据，顾延平的罪名够判三回了。”

“媒体那边呢？”她转头问何敏。

何敏翻着手机备忘录：“八点半到会的有三十家，包括《娱乐周刊》《影视观察》，还有三家海外媒体。直播平台我谈了六个，弹幕管控团队已经就位。”她推了推眼镜，“发布会流程我发你邮箱了，裴导的发言部分需要再对一遍吗？”

裴砚舟摇了摇头：“按之前说的，我先放财务漏洞的ppt，疏桐讲代言翻车的真相，最后放录音——”他指了指桌上的录音笔，“顾延平在顶楼说‘顾疏桐就是个赔钱货’的那段，够他上三天热搜。”

上午十点，顾疏桐和裴砚舟坐在公司楼下的茶餐厅里。

她咬了口流沙包，咸蛋黄顺着嘴角流下来，裴砚舟抽了张纸巾，慢条斯理给她擦嘴：“顾老师，你平时在镜头前的优雅呢？”

“在你这儿不需要。”顾疏桐把最后半块包塞进他嘴里，“昨天半夜翻档案柜，我脚都冻麻了。”她托着腮看窗外，银杏叶在风里打着旋儿，“说真的，要是明天之后……”

“之后我们去冰岛看极光。”裴砚舟接住她的话，“你不是一直想去吗？订个玻璃小屋，晚上裹着毯子看极光，白天泡温泉——”

“停。”顾疏桐笑着打断他，“先过了今天再说。”

下午两点，两人刚回到公司，何敏就喘着气冲进来：“疏桐！裴导！顾延平的人去了《娱乐周刊》，说我们的证据是伪造的，还说你和裴导有不正当交易，用身体换资源！”

顾疏桐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，声音冷得像冰锥：“让法务准备律师函。另外——”她转头看向裴砚舟，“把我们大学时的论坛吵架记录找出来，贴在发布会最后。就说‘如果用身体换资源，我和裴导十年前就该在一起了’。”

裴砚舟笑出了声，掏出手机翻相册：“早准备好了。当年你说我‘商业片没灵魂’，我回你‘艺术片没票房’，你气到把咖啡泼我电脑上——”

“那是你先把我的发言稿藏起来！”顾疏桐戳他肩膀，眼尾泛红，“现在说这些做什么？”

“让大家看看，我们的‘不正当交易’，是从学术吵架开始的。”裴砚舟握住她的手，指腹蹭过她无名指的银戒，“顾老师，该上场了。”

发布会现场的聚光灯已经亮起，顾疏桐站在后台，能听见外面记者们的窃窃私语。

裴砚舟站在她旁边，低头调整她的耳麦：“紧张吗？”

“有一点。”她实话实说，“但更多的是……”

“是终于能把这十年的委屈，全倒在顾延平脸上。”裴砚舟替她说完，“别怕，我在。”

后台的提示灯突然亮起，主持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：“现在，有请顾疏桐女士和裴砚舟导演——”

顾疏桐深吸一口气，挽住裴砚舟的胳膊。

镁光灯亮起的瞬间，她看见第一排记者举着的摄像机，镜头里映出两人交握的手，还有她无名指上刻着“并肩”的银戒。

明天会怎样？

她不知道。

但此刻，裴砚舟掌心的温度透过西装袖口传来，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