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登天叩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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升仙途第一千阶，罡风如刀。叶无尘青衫猎猎，归墟剑气在云阶上犁出深痕。浣纱女伏在他背上，腕间阴佩裂纹如蛛网蔓延，每一次呼吸都带出淡金血雾。

\"公子...放我下来...\"她指尖刚触及他脖颈，先天水灵便不受控地凝成冰晶，\"契约反噬要开始了...\"

叶无尘脚步微滞，剑气扫开扑来的血色蛊虫。那些虫豸腹中蜷缩的婴灵虚影，与三百年前鲛人公主剜心时的面容重叠。他忽然记起往生池中零碎画面——大婚当夜红烛摇曳，她捧着合卺酒时耳后鳞片泛着淡金，与此刻背上人儿如出一辙。

\"抓紧。\"他反手扣住浣纱女冰凉的手腕，归墟秘录经文自龟甲浮起。前方云阶突然扭曲，十万天兵石像破雾而出，青铜戟尖凝聚着血色雷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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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阶处的心魔幻境仍在灼烧神识。叶无尘记得镜中\"仙帝\"端起毒酒时，袖口云纹分明是玉虚宫式样。浣纱女替他饮下那杯酒时，锁骨处鲛鳞剥落的声响，与此刻背上人逐渐微弱的心跳如出一辙。

\"陛下当年为破血祀之盟，将半数神魂封入鲛人公主体内。\"沐雨长老残魂的告诫在识海回荡，与石像踏步的轰鸣交织。最前排的天将突然开口，声音竟是玉虚宫宗主：\"八十万生灵换一人，这买卖可值？\"

归墟剑气劈碎石像头颅，飞溅的却不是碎石。万千血色蛊虫从断颈涌出，每只虫腹都映着渔村孩童惊恐的脸。叶无尘并指划开左手，淡金帝血凝成火凤清啼，所过之处蛊虫尽焚。

\"值得么...\"蛊虫灰烬中浮出白衣童子虚影，他指尖把玩着天道碑碎片，\"父亲说，你救下这些蝼蚁，她便要魂飞魄散。\"

叶无尘剑气贯穿虚影，背后突然一轻。浣纱女如断线纸鸢坠落云阶，腕间阴佩彻底崩碎。先天水灵凝成锁链缠住她脚踝，另一端没入虚空深处的天道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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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无尘凌空抓住锁链，掌心皮肉在法则灼烧下焦黑翻卷。往生阵在足下绽放，龟甲经文与净海咒共鸣，却撕不开天道碑的桎梏。浣纱女心口浮现血色咒印，正是《血祀之盟》的缔约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