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6章 背叛与救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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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海的暮色如同被墨汁浸染的绸缎，冥渊等人隐匿在斑驳的珊瑚礁群后，海盐的气息混着暗流的腥甜在齿间翻涌。江锦年的九尾狐火被特制的封印符纸压制，只在尾尖透出若有若无的粉芒，映得她紧蹙的眉峰染上几分忧虑。

“来了。”暗渊突然开口，掌心黑雾凝成的锁链剧烈震颤。百米外的海水泛起诡异的涟漪，仿佛有看不见的巨物正在撕开空间的帷幕。月光穿透海面，在黑衣蒙面人周身晕开幽紫光晕，那人腰间悬挂的骨制弯刀泛着森冷的绿芒，正是黑暗骑士的标志性武器。

大长老佝偻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时，伊瑟的珍珠战甲发出细微的嗡鸣。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攥着一截断裂的珊瑚枝，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，浑浊的眼底满是挣扎与恐惧。“说吧，他们有什么计划？”黑衣人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珊瑚礁，骨刀挑起大长老的下巴，“再敢拖延，你那在浅海区捕鱼的小孙子……”

大长老剧烈颤抖起来，喉结上下滚动。他回想起三日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，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的居室，手中悬浮的水球里，小孙子被暗能锁链缠绕的画面刺痛了他的心脏。“他们……他们打算从西南海域突袭，那里防守最薄弱……”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每说出一个字，都像是在剜自己的肉。

珊瑚礁后的众人屏息凝神，冥渊悄悄摸出发音石。这枚鹅蛋大小的海蓝宝石是渊特制的装置，此刻正循环播放着提前录制的指令：“所有人听令，向西南方向推进！”声波顺着洋流扩散，惊起一群发光水母四散逃窜。

黑衣人满意地冷笑，骨刀收回腰间：“做得不错。等事成之后，我会放了你孙子。”话音未落，他的身影便化作黑雾消散在海水中。大长老瘫坐在地，浑浊的泪水混着海水滑落，在珊瑚礁上砸出细小的坑洼。

“现在！”冥渊一声令下，众人破水而出。帝洛川的三叉戟引动雷霆，在海面炸出刺目蓝光；林泽轩的冰箭擦着大长老耳畔飞过，将他身后的礁石冻结成冰雕。伊瑟破碎的尾鳍搅动水流，苍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，珍珠战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

“你……为什么……要背叛？”伊瑟的声音像是从海底深渊传来，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。大长老浑身发抖，突然重重跪在伊瑟面前，额头贴在沙地上：“对不起殿下，老奴罪该万死！”他的声音被呜咽打断，“他们抓了我的孙子，说如果不配合，就把他丢进暗能漩涡……老奴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啊！”

夜无殇的法杖顶端幽蓝火焰骤然暴涨：“借口！为了一己私欲出卖同伴，你根本不配留在龙宫！”她的银发无风自动，鳞片在愤怒中竖起。冥渊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，暗红色眼眸盯着大长老颤抖的脊背：“你孙子现在在哪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