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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祭台崩塌

《崩玉兆》

赵莽的靴底刚踏上暗河石阶,地动仪的铜珠就发出刺耳的撞击声。他低头看盘,流速计的指针已冲破五丈刻度线,红色的警示区被针尖刺穿,留下道狰狞的划痕——这是岩浆流速的极限值,按《雪岭密码》记载,突破此值,便是超级火山喷发的前兆。

“玉片在抖!”王二攥着刚从磁石锁取下的残片,指缝间渗出的冷汗被玉质吸走,“您看这裂痕!”

赵莽接过残片,果然在螭虎纹的尾巴处发现道新裂。玉质在掌心发烫,比任何时候都要灼人,他突然想起祭台方向的七块残片——那些被强行催动的假玉,此刻必然因能量过载开始崩裂。每块残片碎裂产生的爆炸,都会像鼓槌般敲击地脉,加速火山喷发的进程。

暗河对岸的岩壁突然震颤,落下簌簌的碎石。赵莽贴着石壁倾听,能分辨出远方传来的闷响,间隔越来越短,从最初的半刻一次,到现在的十息一次——那是残片崩裂的爆炸声,每响一次,脚下的震动就加剧一分。

“天池的水在晃!”个孩童突然喊道。赵莽望向暗河尽头,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杂乱的涟漪,不是水流冲击,是地底传来的震动让天池水产生了共振。《雪岭密码》说“透气孔动,则地火将喷”,此刻的涟漪就是最危险的信号。

地动仪的磁极指针彻底失控,在铜盘上转出个杂乱的圆圈,N极S极的标记糊成团红影。赵莽知道这意味着玉玺的磁极已进入持续反转状态,地心磁场的紊乱程度已接近临界点。他摸出最后半块陨铁(能短暂中和磁场的奇物),这是阻止崩裂的最后希望。

“往上游走!”他拽着百姓们往暗河深处退,“离透气孔越近,磁场越杂,陨铁的中和效果反而越好!”

退到暗河中段时,最剧烈的一次爆炸传来。整面岩壁突然鼓起,暗河的水位暴涨三尺,带着冰碴的河水漫过石阶,打湿了赵莽的靴底。他知道这是最大的那块假残片崩裂了,能量冲击让透气孔的通道都在变形。

“快用陨铁!”王二的声音带着哭腔。赵莽将陨铁按在岩壁的裂缝处,金属与岩石相触的瞬间,发出滋啦的声响。周围的震颤明显减弱,地动仪的指针暂时稳定下来,残片上的新裂也停止了蔓延——陨铁的中和力虽弱,却在透气孔的特殊磁场中被放大,正好能压制残片的崩裂。

又一次爆炸传来时,赵莽发现暗河的水流方向变了。原本从天池流向地心的河水,竟开始反向流动,带着股硫磺味往天池方向涌——这是地火即将喷发的征兆,地心的压力已大到能倒卷水流。

“必须炸掉透气孔的分支通道!”他突然喊道,“让天池水顺着主通道灌下去,能暂时压住地火!”

王二抱着仅剩的十斤炸药跑来。赵莽用陨铁在岩壁上标出分支通道的位置(那里的磁场反应最弱,是最佳爆破点),将炸药捆在玄铁容器里,点燃导火索的瞬间,将容器推进分支入口。

爆炸的强光映红了暗河,分支通道的岩壁应声坍塌,河水失去分流,全部顺着主通道猛灌下去,形成道白色的水幕。赵莽能感觉到脚下的震动在减弱,地动仪的指针虽仍在颤抖,却不再无序转圈,而是有了微弱的规律——天池水的灌入,果然暂时压制了地火。

最后一声残片崩裂的爆炸声传来时,已微弱得像远处的闷雷。赵莽知道七块假残片已全部碎裂,能量冲击的高潮过去,火山喷发的风险暂时解除,但地心的创伤需要时间平复。他摸出怀中的真残片,玉质的温度正在回落,裂痕处渗出缕青光,像在自我修复。

暗河的水流渐渐恢复正常,重新从天池流向地心。赵莽望着透进天光的出口,那里的雾气正在散去,露出天池湛蓝的水面。他知道这场与残片崩裂的较量,终究借了透气孔的地势——用天池水的阴柔,中和了地火的阳刚,就像《雪岭密码》最后那句没写完的话:“天水生,则地火息”。

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雾气照进暗河时,赵莽带着百姓们踏上了天池岸边的土地。长白山的风带着松脂的清香,吹散了最后的硫磺味。他回头望了眼暗河入口,那里的水面已恢复平静,只有地动仪的铜珠还在微微颤动,记录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地脉喘息。

王二将地动仪的指针拨回原位,却发现铜盘上已留下道深深的刻痕,像条微型的裂痕。他知道这道痕永远不会消失,就像长白山深处那场未完成的喷发,会永远留在地脉的记忆里,提醒着后来者:玉玺的力量能镇地火,亦能焚山河,关键在于掌控它的人,是否懂得平衡之道。

《定磁时》

赵莽的手指按在祭台核心的凹槽时,最后一块玉玺残片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。地动仪的铜盘上,S极标记正发出刺目的红光,这是仪器测算出的唯一稳定极点——将残片固定于此,能让无序反转的磁极暂时归位,为撤离争取半个时辰。

“大人,岩浆快漫到祭台了!”王二举着火把大喊,火光里,赤色的岩浆已没过祭台第三级台阶,朱砂状的地脉颗粒在水中聚成扭曲的蛇形,每一次摆动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。

赵莽没回头,正用铁链将残片捆在凹槽里。玉质与黑曜石相触的瞬间,发出清越的鸣响,祭台周围的七块残片碎渣突然停止崩裂,在强磁场中悬浮成个半圆,像被无形的手按住的惊鸟。地动仪的磁极指针缓缓回落,在S极刻度处微微颤动,终于稳定下来。

“成了!”王二盯着铜盘,“稳定极点起效了,爆炸间隔变长了!”

赵莽侧耳倾听,远处的残片爆炸声果然放缓,从之前的十息一次,变成现在的半刻一次。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,残片的能量还在持续过载,半个时辰后,S极的固定力会被彻底冲垮,但对此刻的逃亡来说,半个时辰足够了。

祭台边缘的岩浆突然停止上涨,在距离残片三寸处形成道稳定的液面。赵莽明白这是稳定极点的作用,S极的磁场像道无形的墙,暂时挡住了地火的蔓延。但他也注意到,液面下的朱砂颗粒正在疯狂旋转,像群被困的野兽,随时准备冲破束缚。

“快撤!”他拽起最近的老汉往隧道跑,“每一步都要踩在地动仪铜珠标出的位置,那些是磁场最稳的点!”

百姓们互相搀扶着踏上路径,脚下的黑曜石在S极磁场中泛着青光。赵莽殿后,看着祭台核心的残片——玉质上的裂痕正在缓慢扩大,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他突然想起《雪岭密码》里的话:“定磁如堵水,能缓不能止”,这残片就像道临时堤坝,终究会被地火的洪流冲垮。

跑出隧道入口时,身后传来声沉闷的爆炸。赵莽回头看见块残片碎渣冲破了S极的束缚,在岩浆中炸开股赤浪,祭台的红光剧烈闪烁,显然稳定极点的效力开始衰减。地动仪的指针偏离了S极刻度,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。

“还有三刻!”王二盯着怀表,“必须在剩下的时间里冲过暗河!”

暗河的水面比之前更加混乱,天池水与地心蒸汽在透气孔处冲撞,形成道翻滚的白雾。赵莽带着众人蹚水前进,靴底的铁钉与河底的磁石摩擦,在强磁场中溅起细碎的火星。每走十步,他就回头看一眼地动仪,指针偏离S极的角度越来越大,像在倒计时。

当最后一个孩童踏上暗河对岸时,祭台方向传来声惊天动地的巨响。赵莽知道那是核心残片的裂痕扩大了,稳定极点的效力已去了大半。他摸出怀中的备用磁石,往暗河入口的岩壁上一嵌——这是最后的保险,能在磁场崩溃时形成道短暂的屏障。

跑出暗河,踏上天池岸边的土地时,赵莽最后望了眼长白山深处。祭台的红光已冲破地表,在雪山上映出道诡异的赤柱,残片的爆炸声连成片,再也分不清间隔。地动仪的指针彻底跳出S极刻度,在铜盘上转出个绝望的圆圈。

“半个时辰到了。”王二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。

赵莽握紧手中的残片碎渣,玉质已不再发烫,只剩下冰冷的触感。他知道这场用稳定极点换来的半个时辰,不是胜利,只是与地火的暂时妥协。长白山的火山喷发终究无法阻止,但至少,他们用这短暂的时间,保住了性命,也保住了关于玉玺磁极的秘密。

天池的水波在脚下轻轻荡漾,远处的雪山传来低沉的轰鸣,像地脉最后的喘息。赵莽带着百姓们往密林深处走去,身后的赤柱越来越亮,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。他知道,半个时辰的缓冲,足够他们走到安全地带,而长白山深处的秘密,终将随着那场迟到的喷发,永远封存在地心之中。

《血定磁》

赵莽的靴底陷在滚烫的黑曜石碎渣里,每拔一步都像撕扯皮肉。祭台的崩塌还在继续,磨盘大的岩石从洞顶坠落,砸在岩浆池里溅起的火雨,将后金贝勒博洛困在了残存的半座台基上。

“赵莽!你看!”博洛的独眼里闪着疯癫的光,他正用匕首划破掌心,将鲜血往块残片上抹。赤红的血珠渗入玉质的刹那,残片突然亮起青光,周围无序跳动的磁石指针竟微微一滞——这与《龙脉惊变》记载的“血契稳磁”现象完全吻合。

赵莽拽着最后一个百姓往隧道退,眼角余光瞥见残片的裂纹在收缩。博洛的血顺着玉纹流淌,在最宽的裂缝处凝成道赤色的线,原本狂乱的岩浆漩涡竟平缓了些许,朱砂状的地脉颗粒在水面排成短暂的直线。

“天命在我!”博洛的声音嘶哑如破锣,他又划破左臂,让更多血涌在残片上,“你看!玉玺认我的血!磁极稳了!”

地动仪的铜珠突然停止乱跳,在“S极”刻度处微微颤动。赵莽的心猛地一沉——博洛的血竟真能短暂稳定磁极,这意味着残片对“执念之血”有特殊感应,而博洛毁灭明朝的疯狂执念,此刻竟成了稳定地脉的能量。

“他撑不了多久!”王二举着火把大喊,火把光里,博洛的脸色已如金纸,血珠滴在残片上的速度越来越慢,“血尽则磁乱!”

博洛显然也知道这点,突然抓起三块残片往赵莽方向扔:“接住!玉玺归天命!不是归你我!”

残片在空中划过三道赤色弧线,赵莽伸手接住,指尖立刻被烫得刺痛。玉质里渗出的血珠与岩浆中的朱砂颗粒产生共鸣,在掌心凝成道温热的线——这是《龙脉惊变》记载的“血磁同源”,残片通过博洛的血,将最后的稳定能量传递了过来。

祭台的崩塌突然加剧,半座台基带着博洛坠入岩浆漩涡。他坠落的瞬间,残片的青光骤然爆亮,磁极指针在铜盘上稳稳停在“S极”,连最狂暴的岩浆支流都平缓了片刻,仿佛在给这个疯狂的失败者最后的体面。

“轰隆隆——”

漩涡将博洛彻底吞没,他的怒吼被岩浆的轰鸣碾碎,只留下串血泡浮在水面。赵莽手中的残片突然渗出粘稠的液体,颜色与岩浆中的朱砂颗粒一模一样,顺着裂纹缓缓流淌,在掌心积成个小小的血珠。

“是《龙脉惊变》说的朱砂液!”王二指着那滴血珠,“残片在释放最后的稳定能量!”

赵莽将残片按在隧道入口的磁石阵上。朱砂液渗入石缝的刹那,整座岩壁发出嗡鸣,原本震颤的通道突然稳定下来,坠落的碎石在空中停顿,像被无形的手托住——这是博洛用性命换来的缓冲,足够他们安全撤离。

地动仪的指针在铜盘上画出道完整的S极弧线,随后缓缓回落,恢复成无序的颤动。赵莽知道稳定期即将结束,拽着百姓们冲进隧道,掌心的朱砂液已渗入皮肤,留下道永不褪色的赤痕。

跑出隧道时,长白山的风雪正从透气孔灌进来,带着天池的寒气,吹散了最后一丝硫磺味。赵莽回头望了眼祭台方向,那里的红光已彻底紊乱,磁极的稳定期结束,火山喷发的倒计时重新启动,但他们已争取到足够的逃生时间。

“玉玺归天命……”他低声重复着博洛的话,突然明白这“天命”从不是某个人的执念,而是地脉自身的平衡之道。博洛的血能短暂稳定磁极,却终究抵不过自然的规律,就像那些渗出的朱砂液,不过是地脉借凡人之血,完成最后的能量传递。

风雪越来越大,将身后的红光渐渐掩埋。赵莽带着百姓们往密林深处走去,掌心的赤痕在雪光里泛着温润的光,像枚永不熄灭的印记,记录着那个困在祭台旁的疯狂贝勒,用自己的血给这场磁乱写下的最后注脚。

第十章 暗河漂

《寒烫河》

赵莽的手指刚触到暗河水面,就猛地缩了回来。指尖结着层薄冰,寒气顺着指缝往骨髓里钻——刚才还温热的河水,竟在片刻间降到了冰点。他摸向怀中的玉玺残片,玉质的N极正隐隐发亮,与地动仪指针的指向完全重合。

“冻住了!我的脚!”一个孩童的哭喊声从下游传来。赵莽循声望去,那孩子的草鞋被冰层粘在河底,水面上的冰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,在暗河中央凝成道白色的分界线。王二举着的火把在寒气中抖得厉害,火苗缩成豆大的蓝点,映得冰层下的朱砂颗粒像冻结的血珠。

“往S极方向划!”赵莽将残片翻转,让S极朝向船头。玉质刚调转方向,船底的冰层就发出“咔嚓”的脆响,河水以惊人的速度回暖,冻在孩童脚上的冰碴瞬间融化,连火把的火苗都猛地窜高半尺,烤得人脸庞发烫。

暗河两岸的岩壁突然渗出蒸汽,刚才结冰的水域此刻泛起细密的水泡,水温正往沸点攀升。赵莽盯着地动仪,指针在N极与S极之间剧烈摇摆,每一次偏转,河水中就会出现道清晰的冷暖分界线,像被无形的刀切开的双色绸缎。

“这河是活的!跟着玉片转!”王二用木桨试探着插入水中,靠近N极的一侧桨叶结着白霜,靠近S极的一侧却冒着白烟,木纤维在骤冷骤热中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
赵莽将残片固定在船头的支架上,让玉质的侧面正对水流。这样N极与S极的磁场能在船身两侧形成缓冲带,水温的波动就不会太过剧烈。果然,小船驶过冷暖分界线时,舱里的百姓只觉一阵微凉,再无之前的刺骨或灼烫。

漂到暗河中段时,最诡异的景象出现了:前方的水面上,半尺厚的冰层与翻滚的沸水共存,冰层边缘的蒸汽遇冷,凝成道七彩的雾虹,横跨在河面上。赵莽知道这是磁极转换的临界点,N极与S极的能量在此剧烈碰撞,稍有不慎,小船就会被撕成碎片。

“把所有铁器扔了!”他大喊着解下腰间的佩刀,“强磁场会让铁器发热,引爆蒸汽!”

百姓们纷纷扔掉铁制器物,长命锁、铁锅、箭头……这些东西落水的瞬间,果然在冰层与沸水的交界处炸开小小的水花。赵莽趁机将残片的S极微微压低,让船身向沸水一侧倾斜——那里的水流更急,能借势冲过临界点。

小船冲进沸水区域时,舱底的木板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像被烙铁烫过。赵莽死死按住残片,不让玉质因高温移位,眼角余光瞥见冰层正在迅速消融,大量的冷水与沸水混合,在河底形成个巨大的漩涡,正对着小船的方向。

“是冷暖对流!”王二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快让玉片平衡磁场!”

赵莽将残片竖在船头,让N极与S极的连线正对漩涡。玉质突然发出嗡鸣,河面上的雾虹猛地收缩,像被吸入玉片的光芒中。漩涡的转速渐渐放缓,冷暖水流开始分层流动,在船底形成道平稳的水垫,既不冰冷也不灼烫。

冲出临界点的刹那,所有人都瘫在舱里。赵莽望着船尾的水面,冷暖分界线正在模糊,地动仪的指针也稳定下来,在N极与S极之间找到个微妙的平衡点。他突然明白,这暗河其实是条天然的地磁平衡带,玉玺残片的磁极变化不是在扰乱水流,而是在遵循某种更深层的规律——就像四季的寒暑交替,看似无常,实则有序。

暗河尽头的光亮越来越强,能看见天池的冰面反射的日光。赵莽将残片揣回怀中,玉质的温度已趋于温和,不再忽冷忽热。小船驶出暗河时,他回头望了眼那片曾让他们受尽煎熬的水域,冰层与沸水已彻底融合,化作条清澈平缓的河流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“磁极稳定了。”王二摸着舱底的木板,那里的烫痕与冰渍正同时消退。

赵莽知道这不是结束,是地磁在经历剧烈波动后的暂时休整。但至少此刻,他们安全了,顺着这条随磁极变化的暗河,逃出了长白山的地心。怀中的残片还在微微颤动,像是在记录这场寒来暑往的漂流,也像是在诉说着地脉深处那永不停歇的能量律动。

天池的风带着冰雪的气息吹进船舱,与暗河的水汽交织在一起,形成道湿润的风。赵莽望着远处的林海,知道幸存者们终于踏上了生路,而那条水温无常的暗河,将永远藏在长白山的腹地,成为只有他们才知晓的、关于磁极与水流的秘密。

《潮时计》

赵莽将改良的地动仪固定在船首时,铜制的流速叶轮正以均匀的频率转动。他往叶轮轴里滴了滴松脂,油脂遇冷凝成细珠——暗河的水温刚从冰点回暖,这种骤变会影响机械精度,必须时刻校准。

“叶轮每转十圈,对应流速三丈。”王二趴在船边数着叶轮转动的次数,指尖的冻疮在回暖的河水中微微发痒,“现在是每刻转七十圈,流速就是两丈一尺!”

赵莽没接话,正盯着地动仪的潮汐刻度盘。盘面上刻着《武备志》记载的“暗河潮汐律”:每月初三、十八,暗河与天池潮汐同步涨落,流速会随月相变化出现两次峰值。他掏出怀表核对,今天正是三月十八,指针指向未时,按规律推算,下次流速峰值将在申时三刻出现,持续半个时辰。

“必须在峰值前穿出地表。”他用朱砂在船板上画潮汐曲线,将流速数据标在曲线上,“磁极反转会在峰值后到来,到时候暗河改道,咱们就会被冲进地心裂缝。”

船尾的百姓们突然发出惊呼。赵莽回头看见暗河中央出现道逆流,水面的朱砂颗粒像被无形的手往回拽,流速计的叶轮转速明显放缓——这是潮汐同步的征兆,天池的水位变化正通过透气孔影响暗河,比预期早了一刻。

“提前了!”王二调整着叶轮的配重,“月相偏圆,潮汐力比书上算的强!”

赵莽摸出怀中的玉玺残片,玉质的N极正微微发亮。他将残片贴近地动仪的磁石,两者相触的瞬间,刻度盘上的潮汐曲线突然清晰起来,峰值出现的时间被修正为申时一刻,比之前的推算早了两刻钟。

“按新时间算,我们还有四刻钟。”他重新计算航线,“暗河总长一百二十丈,现在还剩六十丈,必须把流速提到两丈五才能赶在峰值前出去。”

王二解开船帆,暗河顶部的岩壁缝隙透进的微光正好能提供升力。帆布鼓起的瞬间,小船猛地加速,叶轮转速飙升到每刻八十圈,地动仪的铜珠连续坠落,在盘面上弹出“速”字的轮廓——这是仪器在确认当前流速已达安全阈值。

行至暗河中段时,赵莽发现岩壁上的水痕变得杂乱。最高处的水痕比《武备志》记载的高了半尺,显然近年的磁极紊乱让潮汐力变强了。他用刀在水痕处刻下新标记,与地动仪的测算对比,发现实际流速比理论值快了一成,这意味着抵达天池的时间可以再提前一刻。

“听!有水流改道的声音!”一个老汉突然指向左侧的岔道,那里传来沉闷的轰鸣,像是大量水体撞击岩石的声响。赵莽知道这是磁场紊乱的前兆,部分支流已开始改道,若不加快速度,主河道随时可能被波及。

地动仪的磁极指针突然颤动,在N极与S极之间来回偏转。赵莽将残片贴在指针旁,玉质的青光暂时稳住了指针,却无法阻止其缓慢偏向S极——磁极反转的迹象越来越明显,留给他们的时间已不足三刻。

“把备用帆也挂上!”他拽起王二递来的第二张帆,这张帆布曾被岩浆灼出破洞,此刻却能最大限度利用岩壁缝隙透进的气流,“哪怕超过安全流速,也要冲出去!”

小船像离弦的箭般掠过暗河弯道,叶轮转速突破每刻九十圈,地动仪的铜珠开始疯狂跳动,在盘面上拼出歪斜的“危”字。赵莽盯着前方的光亮,那是天池的出口,此刻却被突然涌出的蒸汽笼罩——潮汐峰值提前到来了。

“还有十丈!”王二用木桨拼命划水,船底的木板在超速行驶中发出呻吟,“磁极要转了!”

赵莽将残片猛地按在船头的磁石座上,玉质与磁石相触的瞬间,发出清越的鸣响。暗河的水流突然出现短暂的平稳,像是被磁场暂时驯服,小船借着这股力道冲出蒸汽区,重重撞在天池岸边的碎石滩上。

所有人都摔在滩上时,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。赵莽回头看见暗河出口正在收缩,原本宽阔的河道被突然改道的水流撕裂,新形成的漩涡卷着冰块和蒸汽,将刚才的航道彻底吞没——磁极反转如期而至,他们只差一息就会被卷入地心。

地动仪的叶轮已停止转动,潮汐刻度盘上的指针稳稳停在“出地表”的标记处。赵莽摸出怀表,指针指向申时整,比推算的安全时间早了三刻。他望着天池湛蓝的水面,远处的雪山倒映在水中,平静得像从未有过暗河的汹涌。

“《武备志》的规律……救了我们。”王二瘫在地上,手里还攥着湿透的流速计。

赵莽将残片从磁石座上取下,玉质的S极已不再发烫。他知道这场依靠潮汐规律和流速测算完成的逃亡,藏着古人与自然对话的智慧——暗河从不是无序的洪流,只要读懂它与潮汐的共鸣、与磁极的呼应,就能在最混乱的时刻,找到冲出地表的精确时间。

天池的水波轻轻拍打着船底,像是在安抚惊魂未定的幸存者。赵莽望着暗河消失的方向,那里的水面已恢复平静,只有地动仪的铜珠还在微微颤动,记录着那场与时间赛跑的漂流,也记录着人类用智慧驯服狂暴自然的瞬间。

《沉舟证》

赵莽的船桨撞到硬物时,暗河的水温正卡在冰点与沸点之间。木桨触到的不是岩石,是块带着铜锈的船板,边缘的榫卯结构在水流中微微晃动,显然是艘古代沉船的残骸。

“是明代以前的工法!”王二潜下去摸了把,指尖沾着的漆皮呈暗红色,这是元代特有的“胭脂漆”,遇水百年不褪,“您看这船钉,是八棱形的,比咱们的船钉宽三分!”

赵莽趴在船边往下望,沉船的桅杆还竖着,顶端的罗盘在水流中缓缓转动,盘面的刻度虽已模糊,却能认出与张衡地动仪相同的“八道”方位。更惊人的是桅杆中段——嵌着块半露的铜制部件,龙首衔珠的造型,分明是地动仪的核心传动结构。

“他们也在用磁石测地脉!”王二突然明白,“这船不是普通商船,是探索地心的探测船!”

地动仪的铜珠突然在“巽”位跳动,指向沉船的货舱。赵莽用刀撬开舱门,里面的木箱已泡得发胀,打开时溅出的水流里,漂着几块刻着符号的玉片——与玉玺残片的质地完全相同,只是没有磁极反应,显然是废弃的试制品。

最底层的木箱里,藏着卷羊皮海图。图上用朱砂标着两条线:一条深入长白山腹地,终点正是暗河入口;另一条则指向东海,标注着“新大陆线”的字样,旁边画着与沉船罗盘相同的刻度。赵莽的心猛地一跳——《武备志》里语焉不详的“地脉航海术”,原来真的存在。

“您看这符号!”王二指着海图边缘,那里的磁偏角标记与地动仪的校准符号一模一样,“他们用探索地心的磁极规律来校准航海罗盘!”

沉船的龙骨突然发出“咔嚓”的声响,在水流中缓缓翻转,露出船底的秘密:整根龙骨嵌着七块磁石,按北斗七星排列,与祭台的残片布局如出一辙。赵莽摸着磁石表面的凹槽,突然明白这船的真正用途——用龙骨的磁石阵模拟地心磁场,测试玉玺残片在不同磁极环境下的反应,再将数据用于航海罗盘的校准。

地动仪的叶轮转速突然变缓,暗河的水流开始反向。赵莽知道这是磁极反转的前兆,沉船的残骸在逆流中发出痛苦的呻吟,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,最终指向“新大陆线”的方向,像是在完成最后的指引。

“得走了!”他将海图卷起来塞进防水皮囊,“这些磁石证明,明代以前就有人发现地心磁极与航海磁偏角的关联,咱们带着这图出去,就是最好的证据!”

百姓们合力将小船推离沉船时,龙骨上的磁石突然集体发亮,在暗河中映出条清晰的航线,直指天池出口。赵莽回头望,看见沉船在逆流中渐渐解体,罗盘与地动仪部件在强磁场中悬浮成个半圆,像被时光定格的星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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