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章 为了千鹤（二十三）

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/畅读/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，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。

鹦鹉咽喉刚鼓起就被解忧弹指击中喙尖，晶亮涎水混着龙髓残渣喷了鹦鹉满脸。

“做好再吃。”

“哼，贪嘴的鸟没得吃。”

阿橘撅着嘴巴，满脸得意地将第一道【龙髓冻膏】凝成，寒雾裹着异香炸开，冻膏表面浮现金鳞纹路。

他玩心大起，舀起半勺冻膏掷向解忧面门，冻膏在空中划出一道带着冰晶的弧线，解忧也不计较，确认里面应该没有猫毛和鹦鹉毛，仰头一口咬住。

一瞬间，她的瞳孔泛起银芒，那是龙髓寒气激发的感应。鹦鹉为了抢食，翅膀都扇出了残影，喙尖触及冻膏时，尾羽开始结霜。

“冻冻冻...冻死姑奶奶了...真是老寿星大冬天下河...”

鹦鹉哀嚎着栽进酱料碗溅起赤红辣油，阿橘抹去鼻尖沾上的龙髓冻，指尖在灶台划出火线，第二道【龙髓火焰炙肉】的焦香混着爆裂声席卷厨房，肉片边缘卷曲成赤金龙鳞状，油脂滴落处火星迸溅如微型地火喷发。

解忧靴尖勾过矮凳落座，筷影疾风骤雨戳向炙肉，阿橘双颊鼓起、锅铲横拍截击，金属交鸣声里，有三片炙肉腾空。

鹦鹉趁机倒悬梁柱、俯冲叼食，却被阿橘甩出的冻膏糊住双眼，打着旋儿撞进晾晒的香料堆里。阿橘趁机铲起炙肉码成塔状，想要一口咬下，塔尖还插着半片鹦鹉的羽毛。

解忧筷子突刺、挑飞肉片，一口咬下，羽毛在空中被肉片喷出的火星烤至半熔，落回盘中时已裹上琥珀色糖衣。

龙髓寒气与烈焰在喉间对冲，解忧脖颈青筋暴起又平复，瞳仁各种异色暴涨。阿橘闷哼着，一边往嘴里塞肉，一边灌下半壶烈酒，面颊浮现了金鳞虚影，也不知属性能提升多少。

他可能是喝酒喝上头了，操刀剁向解忧筷尖，抢最后一块炙肉。鹦鹉显然没吃饱，趁机掀翻辣油罐搅乱局面。赤红液体泼向餐盘，解忧靴底踏火跃起，炙肉在烈焰中熔成流动的金浆。

一人一猫一鸟在金浆雨里混战抢夺，佛堂梁柱随之结满了冰火交织的奇异结晶，鹦鹉尾羽挂着霜花，嘴里喷吐着火苗，啄击碗沿的节奏与刀叉交锋声谱成无比荒诞的乐章。

最后半匙龙髓冻膏被阿橘献宝似的抹在解忧鼻尖，解忧反手扣住阿橘的小肥爪子，将冻膏蹭回对方嘴上。鹦鹉俯冲啄食坠落的碎屑，解忧也兴致来了，弹指震翻辣油瓶，赤潮淹没了仅剩的残羹，被她一并塞进鹦鹉喙中。

小扁毛畜生噎得翻白眼，喷出的火星点燃辣油，三人衣衫皮毛焦痕遍布，皆是捧腹大笑，龙髓余韵在脏腑间冲撞出雷鸣般的回响，震得碗柜瓷盘嗡嗡颤鸣了整刻钟。

“提升如何。”

解忧有些没吃饱，靠在蒲团上看着翻闹的两只小动物，琢磨着要不要再加点餐什么的。

“在提了在提了...”

阿橘已经是昏昏欲睡，在地面上趴着爬不起来的模样。鹦鹉也好不到哪去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地面上摇晃，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叨咕着些什么。

......

千鹤城，佛堂。

佛雕师跨过门槛时，面色有些凝滞，左脚悬空半息未落，目光扫过满地香灰、碎瓷、调料、辣酱、油脂、羽毛与焦黑刀痕，以及略带破损的蒲团。

解忧正盘坐在断头佛像膝上，手持苍玄兵法残卷，半掩在撕成条状的帷幔下，还没想好怎么跟佛堂的正主解释，索性先装个死。鹦鹉还在上头状态下，正用喙尖蘸取香炉里的残灰，在经幡上涂鸦。

“咳。”

佛雕师有些憋不住了，屈指轻弹腕间佛珠，三枚乌木珠破空击碎解忧倚坐的佛掌。后者旋身避让间，残卷脱手，佛雕师袖风卷起滑落的羊皮纸页，纸角擦过烛台，险些引燃寸许火苗。

这是有点生气了，不过解忧也想借此试探下佛雕师，屈膝反折、靴尖踢飞铜磬，截击佛珠的追击轨迹。

佛雕师木鱼槌反手敲中磬缘，震音如怒涛拍岸。鹦鹉从迷茫状态中恢复了一点神智，惊飞起身撞翻供桌。佛雕师瞪了这扁毛畜生一眼，足尖挑起倾倒的香炉，炉灰泼向解忧双目，左手已展平残卷覆在断佛额前，喃喃自语。

解忧也不用镰刀，右手探向残卷却被木槌格挡，忍义手顺势挑开佛雕师半缕银须。后者瞳仁骤缩，槌柄点中她肘部，残卷随袖风翻飞贴墙展开。

“苍玄诡道，首重截势。”

佛雕师声如闷雷，木槌击打墙面震落残卷，纸页纷飞如蝶，这是在教她三段斩击的奥义了。解忧随手抄起根木棍，旋踢扫向老者下盘，被他从蒲团上垫步避过，蒲团炸裂时的棉絮混着香灰蒙向解忧双眼。

“看好了。”

佛雕师指尖蘸取泼洒的凉茶，在桌面疾书斩击的要诀，解忧木棍钉穿字迹未干的‘截’字，棍子顶端入木三寸。

不知死活的鹦鹉还想卖个萌，俯冲想来叼走木棍。佛雕师掷出佛珠击中鸟喙，鸟语飘落间被解忧凌空攫取，一并掷在桌上。

第二诀‘逆脉’随着木槌破空声袭来，佛雕师招式陡变阴柔，槌影如毒蛇缠腕。解忧后仰，避过喉间掠过的三寸槌风，木棍反撩向对方的腿部。佛雕师暴喝一声、震碎窗纸，日光斜射在血迹斑斑的残卷上，示意解忧查看上面的经脉图谱。

解忧瞳仁精光闪烁，木棍轨迹飘忽不定，却被对方手里的木槌连敲七处关节，木棍几乎要脱手钉入梁柱。

佛雕师扯下半幅经幡裹住解忧右臂，布料绞缠间，正是残卷第三诀“叠潮”的要义。

她屈膝撞向对方丹田，后者袖中滑出刻刀、挑断布条，刀刃在残卷表面划出深深的轨迹，随即旋身踢碎供桌，木屑如箭雨袭向佛雕师。

对方以木鱼为盾格挡，槌柄点地，引发地砖震颤，残卷腾空展开全貌。

“末诀焚心。”

佛雕师声调骤冷，刻刀刺向解忧眉心。她偏头避让时，刻刀轨迹突变，刀尖斜扬挑散她发髻，青丝散落间，几缕黑发被割裂成几半。

求求了，别再祸害我头发了行吗...

解忧赤手抓向飘落的发丝，佛雕师木槌连击她腕骨三寸，痛麻感迫使她变招为擒拿。他见解忧变招，袖中撒出香灰，灰雾凝成类似军阵的轮廓，残卷为阵眼。解忧瞳中雾影翻腾，木棍击碎香灰幻阵，碎片如受牵引般贴附在她双臂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