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激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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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试图从思雅的脸上找到一丝线索，可思雅却不再言语，继续拨弄凤舞鸾筝，她藏在白雾下的面容，此刻少见地浮现出凝重之色，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审判。

凤幽璃躺在高大的祭台上，仰望着头顶的星河，耳边风声呼啸，那星河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，随时都可能将她吞噬。

她眯起眼睛，大致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。前世她也曾见过类似场景，不过那时她站在台下，距离较远。

据说，这祭台是为了斩除孽障而设。哦，原来如今的她仍是个孽障，倒也有趣。

她在心里暗自嘲讽，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。

“死老头，磨磨蹭蹭的干啥？你能不能干脆点？”

凤幽璃依旧望着星辰，高声喊道，声音在空旷的祭台上回荡，“刚才你不是急得很吗？怎么现在反倒慢了？是怕了吗？还是根本就没本事？”

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，直直刺向玄机老人的自尊。

玄机老人没有回应，只是紧盯着那方星辰凝象，开始掐指推算，他的眉头紧锁，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，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深深的忧虑。

他的嘴唇微微蠕动，似乎在念着什么古老的咒语，试图从这浩瀚的星空中找到凤幽璃的破绽。

凤幽璃见玄机老人没搭理她，也不在意，自顾自地哼起歌来，那是一首她忘记了是在哪听过的，据说从很远的地方流传而来的曲子。

“笑骂由人，动作洒脱，我自是年少，韶华倾负，将缱绻了一时，换得半生癫狂……”她的歌声轻柔而空灵，仿佛带着一种魔力，在祭台中回荡。

那些本打算看被玄机老人带回来的妖女如何痛苦死去的玄机楼弟子，都惊呆了，他们瞪大了眼睛，张着嘴巴，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
这……这是什么人，心这么大！都快没命了，居然还有心情唱歌？

凤幽璃仍轻声哼唱：“……没了你才算原罪，没了心才好相配，你褴褛我彩绘，并肩行过山与水，你憔悴，我替你明媚 ……”

她的歌声越来越悠扬，仿佛将自己的灵魂都融入了这旋律之中。

“铮铮——”此时，城池外的筝音传入祭台，与这首歌交织在一起，虽曲调不同，却意外地和谐动听。

那古筝的声音清脆悦耳，如同山间的清泉，与凤幽璃的歌声相互呼应，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鸣。

弟子们听着听着，渐渐沉浸其中，忘却了原本的念头，他们的眼神变得迷离，仿佛被这美妙的音乐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。

甚至，一些懂音律的弟子已跟着哼唱起来，他们的声音起初有些犹豫，后来越来越响亮，仿佛被这音乐的力量所感染。

这边，玄机老人还没推算完，突然看到这一幕，顿时怒喝一声：“妖女！又在蛊惑人心！”

他的声音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，在祭台上咆哮。

这一嗓子，瞬间将有些陶醉的弟子们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。

他们猛地惊醒，看着彼此，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羞愧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