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问剑洛青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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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瑟径直冲向场中。萧风负剑而立，肩头玄色披风被剑风压得猎猎作响，却在见到兄长时眸色微软。

\"你没事吧！\"萧瑟的声音裹着喘息，指尖几乎要触到他染尘的衣襟。

\"我无碍，哥。\"萧风将他往旁一推，目光重又凝向洛青阳，\"退后些。\"

孤剑仙银发如瀑，此刻周身剑意骤然翻涌。青锋划空时，天地似被染上血色：残垣断壁间似有旌旗碎裂，朔风中传来铁戈交鸣，万千甲胄将士于虚空中列阵，刀剑穿透胸膛的闷响混着呜咽，最终皆化作风沙里一抔沉默的黄土。剑势卷起的悲怆如潮水漫过众人，雷无桀猛地别过脸，指腹蹭去眼角热意，喉头哽咽着转向萧瑟：\"为何看洛前辈舞剑，这里......\"他捶了捶心口，说不出的酸涩堵在喉间。

\"这是九歌剑诀第十一式，\"萧瑟望着漫天剑意中萧风的身影，声音沉得像浸了水，

\"国殇剑舞。\"他顿了顿，目光落向远处残碑，\"战场捐躯却无棺椁收殓者，皆为无主之殇。昔日慕凉城十万守军埋骨荒滩，败军仓皇西撤时，连尸骨都未携走。\"

无心合掌低叹：\"世间悲凉，莫过于国之殇。\"

雷无桀还欲再问，却见萧风已挺剑而上。六合天一剑划破暮色，与洛青阳的剑锋撞在一处——轰然巨响中，飞沙走石卷碎了半壁屋瓦，烟尘弥漫间，无心急运金钟罩，光壁上竟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纹。

待尘埃稍定，只见两人各退十余步。洛青阳拄剑而立，看似身形稳如松，握剑的手却在袖中轻颤，唇角溢出的血丝被风一吹，竟凝作淡红冰晶；洛青阳：\" 小子，你的天资果然过人，假以时日，我必不是你的对手\"

萧风单膝跪地，剑刃撑地时溅起几点血珠，却在抬眸时笑了：\"多谢赐教。\"

他抹去唇边血迹，暗中收了即将出鞘的\"裂国剑法\"。这招若出，永宸王萧令宸的身份便再难隐瞒——他并非畏惧天启城的明枪暗箭，只是不愿以皇族之名踏足江湖，那良玉榜上的少年意气，终究要凭手中剑挣来。

暗处的百晓堂探子瞳孔骤缩：这少年与孤剑仙交手竟只受轻伤？如此修为，怕已堪破剑仙门槛！

萧瑟冲过去紧紧抱住他，方才目睹剑刃交错时的揪心此刻化作后怕，指节几乎嵌进萧风肩胛：\"下次不准再冒险......\"

他声音发颤，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着，恨自己空有谋略却无武功，只能看弟弟在剑刃上行走。这份无力感如芒刺背，让他暗下决心：无论如何，定要寻回 丢失的功力。

\"知道了哥，\"萧风无奈地拍拍他后背，\"再勒紧些，我可要断气了。\"

雷无桀凑过来直咋舌：\"萧风你可真够猛！敢跟洛前辈过招！\"

无心亦含笑拱手：\"萧公子此战过后，江湖怕是要记住你的名字了。\"

洛青阳收剑入鞘，银发在残阳下泛着冷光：“好了，小子，你即挑战完了，便快些和你的朋友走吧，莫扰了我清净。”

待众人策马远去，孤剑仙独倚断墙，望向天启城方向的目光忽然柔了几分。风吹过他鬓角霜雪，低语般的叹息散在风中：\"这江湖将起波澜......我定要带你回来。\"

月上中天时，洛青阳的居处已无灯火。唯有剑鸣穿透窗棂，在寂静的夜里，似在演练着某段被岁月尘封的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