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下蒙面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二百七十九章 造化之上第九境,我今来见白玉京,摘下蒙面,废文网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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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阙交战,真是何其浩大。
这终年不化的雪山山巅,此刻已然流水如注。
大雪消融,又被去火宗宗主【八荒离火鉴】带出的火焰蒸发。
于是在这冬日的藏鼎州开始下起小雨,淅淅沥沥。
此处方圆百里,本来便是大山连绵,少有人烟。
那五千玄兵失了主将,又死了数百人,便只能仓皇退去。
于是陈执安得了片刻的安宁。
他仍然端坐在璧狞车辇之上,神蕴流转,化作大手,将将几位强者的元神尽数捉拿,又得来许多宝物。
“又有一把强弓。”
陈执安看着这一品玄兵藏鼎弓,目光又落在去火宗宝物八荒离火鉴上。
这一件宝物同为一品玄宝,其上燃烧着赤红色的火焰,火光跳动,竟然有几分火焰道真之神妙。
陈执安注视着这件宝物,心中忽然突发奇想,眼神又有几分惊喜,旋即便将这宝物收入囊中。
他端坐在战车上,审视着自这些强者元神中得来的财宝,心中倒是有些惊讶。
“天阙人物,身家果然不俗。”
陈执安眼神闪烁,继而巡视四方。
四方天地空空如也,可在陈执安眼中,今日的藏鼎州,却有许多神蕴盘踞于此,正悄然注视他。
扶廷君也已然不知所踪,由云气凝聚的巨大龙躯此时此刻已然消失不见。
而陈执安也不曾离去,反而闭目等待。
这一日!
藏鼎州的惊天变故,通过这些隐秘的神蕴传遍大虞。
悬天宫中,昭伏皇脸上的笑意收敛,紫衣貂寺紧皱眉头。
昭伏皇询问:“是何龙属?”
紫衣貂寺恭敬回答:“乃是扶风海扶风龙属,只是……扶风龙属应当早已消亡于大乾太子之手。
扶风龙宫早已成为一片废墟,却不知这一道扶风元神,又因何能够活下来。”
昭伏皇若有所思。
几息时间过去,他忽而站起身来,走出太渊殿,既然抬头远望。
他眼中倒映出许多景象,却不知这位大虞尊皇究竟看到了什么。
“传令六姓。”
昭伏皇开口……
紫衣貂寺躬身。
昭伏皇唇齿微动,却无声音传来,又无神蕴流转。
紫衣貂寺却显得有些惊讶,继而应是离去。
悬天京宋洗渠院中。
赵崇之收起笑容。
“却不知圣人还想要作壁上观吗?”
宋洗渠终于从藤椅上起身,他来到院中那一株茶树之前,静静看着茶树上的纹路,徐徐说道:“圣人的心思属实难以猜测。
不过……如今圣人应当有所决断了。
其中的仔细,还要看大虞六姓的反应。”
赵崇之喝了一杯茶,起身告辞。
宋洗渠就这般站在茶树之前,一动不动,甚至闭起眼睛。
几刻钟过去,宋洗渠忽而睁眼,眉头微微皱起。
姑岚府,紧皱眉头的王渡似乎听到了什么,眉宇略略舒展,眼神中却隐隐有些担忧。
王连河腾飞于空,已然远去许多里,却又忽而停住脚步。
他冷哼一声,折身归返姑岚府,不再前去藏鼎州。
扶邺府、上原府也归于沉寂。
藏鼎州诸多神蕴就此消弭。
陈执安足足等候数个时辰,终究皱起眉头。
“没人了?”
他左右四顾。
小雨已停,却又带起白雾茫茫,周遭的群山都被白雾遮掩,这一座雪山又显得有些孤渺。
陈执安低头思索。
却不知是大虞六姓改主意了,又或者大虞那些真正的人物互有妥协,又或者互换个什么利益。
“大虞六姓未至,贺崇璟、刘无崎之流倒是做了他们的替死鬼。”
陈执安深觉可惜。
“你们不来杀我,那我便要回京了。”
周遭空无一人,陈执安喃喃自语,看似是在自言自语。
但周遭雾气忽然蒸发几缕,仿佛引动了他人的心绪。
陈执安脸上露出些许笑容,再不犹豫,驾驭璧狞车辇,朝着悬天京而去。
正月初一!
悬天京中颇为热闹。
岁首的晨光刺破云层,洒在覆着薄雪的琉璃瓦上,各家各户高挂着的喜结在寒风中轻颤。
长街两侧朱漆门楣皆悬起绛纱灯笼,百姓家门上新贴的桃符犹带墨香,市集间蒸腾着年糕与屠苏酒的热气,舞龙社火的锣鼓声自坊间一路喧腾至皇城根下。
皇城高阁之上,玲珑公主看着满城喜庆,眼神中却并无几分喜色。
她眼神颇为平静。
而不远处的长街上,魏离阳身上披甲缓步而来,站在这高阁之下,朝着玲珑公主行礼。
二人虽为夫妻,可玲珑公主贵为皇族血脉,自有几分贵重。
魏离阳向玲珑公主行礼,以表玲珑公主血脉之贵。
玲珑公主其实也应当向魏离阳行礼,毕竟眼前这位披甲的见龙将军,乃是她的驸马,是他的夫君。
可此时,玲珑公主却恍若未觉,抬眼看着天空。
天上云层遮罩,厚重的云层如同铅块低垂,其间电光隐隐显现,仿佛酝酿着一场雷霆,酝酿着一场大雪。
玲珑公主看得出神。
魏离阳却似乎并不在意玲珑公主对他客气与否,他脸上戴着面盔,面盔雕刻着一条锁住的真龙!
真龙面盔之下,魏离阳声音传来:“公主万安!
行程定在了一月初七。”
魏离阳的声音传来,玲珑公主却依然看着天空,看得出神。
她看似恍惚,语气却颇为平静:“推迟到一月十五吧。”
魏离阳道:“圣人已然下令,有龙府那一条恶龙异动,不得不……”
“晚个七八日应当无碍。
我母亲为我捎了一封信,我需得等候这封信到来。”
玲珑公主难得多说了几句。
魏离阳想了想,面盔覆盖之下的表情不可见,几息时间过去……
他终究开口说道:“倘若公主执意一月十五再行出发,那便只能直去有龙府,不能绕道去那座山上了。”
玲珑公主侧头想了想:“那便一月十日吧。”
魏离阳再度沉思几息时间,终究颔首。
玲珑公主一语不发。
魏离阳本想要离去,却又见到玲珑公主那般执着的看天,压抑于人皮画作之中的怒气晕开,令他眼神闪过一丝暴虐。
他深吸一口气,轻声说道:“公主,陈执安气性刚烈,与众人不同。
他心中有尺,想要丈量天下,看似与世家文化相悖,可实际上便是与皇室也并非同路。”
“如今他锋芒毕露,短短时日踏足玄楼,大虞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让他死。
少年成名,总有几分气性!
以他如今的处境,其实应当韬光养晦,应当静默修行,期待转机。
可他却非要那般高调,过悬天京而不入,反而要将自己的行踪广而告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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