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大地恶魔的请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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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莎上前一步，抓着林远的脑袋，林远俯下身子，不解的与她对视。

“走吧。”

二人的额头撞在一起，林远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撕扯成无数碎片，又在转瞬间重组。当他的感官重新开始工作时，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旷感席卷而来。他睁开眼，这具由灵魂构成的身体站在一片无垠的沙海中央。

沙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银灰色，每一粒都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，仿佛整个地面都是由星辰碎片铺就。林远下意识地抬起手，发现自己的手臂呈现出半透明状态，内部有细小的光点流动。

“我的灵魂看起来更具体化了。”

抬头望去，一条粗大的光柱从沙海中央拔地而起，直冲云霄。那光柱呈现出纯净的乳白色，表面有无数细小的符文流转，每一个符文都在不断变化形态，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语言。在高不可测的苍穹之上，光柱分裂成八条主要分支，每一条又分出无数细小的脉络，如同神经突触般向四面八方延伸，最终布满了整个星空，在这之外，还有一条细小的金色光柱尤其显眼。

“这里虽然很无聊，可这里，是一个很美的地方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话说，你为什么永远穿着这一身白色布衣？换一换多好看。”

“在坐标里，也只有那么几个人可以看到了。”

“林远！”

一个声音直接在他的意识中响起，林远猛地转身，脚下的沙子突然开始翻涌，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沙底缓缓升起。

最先出现的是一条触手，光滑、半透明，内部流动着与光柱相同的乳白色能量。接着是第二条、第三条，转眼间，数百条粗细不一的触手破沙而出，在空中优雅地舞动。最后浮现的是一个椭圆形的核心，表面覆盖着类似昆虫甲壳的材质，却呈现出水晶般的质感。整个生物，如果这能被称为生物的话，足有三层楼高，悬浮在沙海之上，触手轻轻拂过沙面，却没有激起一粒尘埃。

“你可以称呼我为大地恶魔。”

那生物的围绕着林远和始祖尤弥尔在沙子上不断游动，那一根根触手在空中飘舞，当触手划过林远的脸颊时，这虫子竟然欢愉的扭动起来，

“怎么，你要在今天将我的灵魂吸收了么？”

林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，在坐标里不能使用风火之力的他就是路边一坨，任人拿捏。

所有触手突然停止了动作，齐齐指向天空中的光柱，还有那无数星辰般的细支。

“生命，思想，文明。”

大地恶魔的声音中带着某种林远无法解读的情绪，

“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意识，每一条脉络都是思想的连接。我就是一切的起点。”

林远仰头望着那覆盖整个星空的光柱，突然意识到那些细小的分支末端都在微微闪烁，就像，一个大型的数据网络？

“正所谓王不见王，早不见我，晚不见我，偏偏挑这个时候。”

林远握着拳头，随时打算反抗，找个机会逃离这里。

“不必担忧，要动手，我何必等到现在。”

一条触手突然延伸过来，轻轻触碰林远的额头。刹那间，海量信息涌入他的意识：他看到无数文明的兴衰，看到无数灵魂进入坐标，看到了以往人类文明的繁华。

林远踉跄后退，信息过载带来的痛苦几乎要撕裂他的意识。

“我存在世间不知多少年月，历经了多少个轮回，我观察人类，赐予他们力量，见证着人类之间的自相残杀，科技进步，还有一次次灭亡。”

“然后呢？每次始祖给我捏造身体，你都会偷偷汲取我的灵魂，这个坐标，还有巨人，都是你这无数年里吸取的灵魂组成的吧？”

“猜的不错，坐标，三亿年前就有了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

林远被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，三亿年！那时候哪来的灵魂让大地恶魔吸收？

“我不妨告诉你，这个世界出现的时候，我就随着一起诞生了。”

大地恶魔发出一种类似轻笑的光芒波动。

“你们人类，贪婪，自私，残忍。当初，尤弥尔重伤，眼睛被人挖掉，一路躲避追杀掉入了我所在的树洞里，我附着于其后颈，帮她恢复身体，赐予其巨人之力。她自愿回去弗里茨王身边当奴隶，让艾尔迪亚帝国统治世界，你说，这个过程中，我有做错什么吗？我并未杀人，反而救人，一切的苦难，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。”

“如果不是你带来巨人之力，这世界又怎么会变得破碎不堪。”

“强词夺理！”

大地恶魔的身体开始剧烈蠕动，林远身边景象开始转换，是中东联合国和马莱开战时的景象。

“没有巨人，你们人类发展科技，子弹，炮弹，哪一个不比巨人残忍？你看看，那襁褓中的婴儿啼哭，战火纷飞，这和我有关系吗？巨人之力起源于我，可使用这份力量的一直都是人类。若是历代弗利茨王可以善加利用，这世界可以变得更好。”

林远沉默了，大地恶魔是对的，是人类的恶念导致了这一切。

“你真以为我消失了，这个世界就可以更美好吗？林远，你不是那么天真的人，你们人类最大的弱点就是情感，不能理性思考问题。”

大地恶魔的触手挥舞，周围的景象再次变幻，

“曾经的一次轮回，人类科技发展无比繁荣，巨人之力成为了人类最好的帮手，可他们还是灭亡了。”

林远看着周围的景象，一片片高楼大厦，甚至于出现了悬浮汽车，火箭飞天，潜艇下海，那是一片繁荣。

可是，一群极端分子夺走了巨人之力，将大部分人变为巨人后摧毁了这一切。

“他们本可以使用武器终结这场灾难，可是你看，所谓的领导人奢靡享乐，因为动用核武消灭的不止巨人，还有他的一切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巨人摧毁了那个文明，这就是你们人类的劣根！我存在了这么久，也与人类有了些许感情，尤弥尔是个可怜的孩子，她应当解脱，如果你成为我的宿主，我可以赐予你永生，你的理想，你的抱负都可以实现，我也可以辅助你，如何？”

林远捂着脸，很诱人的条件，答应下来么？

“你可以考虑，我选择在这个时间见你，原因你也知道，中东联合国窥探巨人之力，研究出了怪物，你要马上把那些东西解决掉。”

“那些巨兽不也是你的一部分？让尤弥尔下令解决了不就好了？”

“不一样，尤弥尔不是可以掌控一切的，阿卡曼人就是弗里茨王下令让她制造出的产物，可遗憾的是，始祖之力无法控制阿卡曼人，那些巨兽也一样。”

始祖尤弥尔在旁边点了点头，她做不到这一点，

“我就奇了怪了，那艾伦耶格尔算什么？始祖之力在他身上，你怎么不找他？”

“艾伦耶格尔？一个被自由意志蒙蔽双眼的可怜人罢了，十足的蠢货，要不是你，他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放弃，这样的人，不，连人都不算，野兽般的存在，没有情感，没有理性，自我矛盾中失去人性，神性，魔性，我不屑于见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