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8章 沸腾的修罗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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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支庞大的叛军骑兵刚刚起步加速,侧翼完全暴露、阵型尚未稳固之际——
咚!咚!咚!咚!咚!
大地传来更加沉重、更加密集、更加狂暴的震动!
如同地底有无数巨鼓在同时擂响!
这震动感,甚至压过了安庆绪骑兵冲锋的声势!
严武率领的五千长安铁骑,如同神兵天降!
恰好从叛军冲锋队列的侧面百步之处,以雷霆万钧之势,狠狠撞来!黑色的玄甲在黎明微光中反射着幽冷的光泽,长槊如林,直指敌阵!
“来的正好!”张巡眼中精光爆射,狂喜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!没有丝毫犹豫,他厉声嘶吼,声音因激动而尖利:“掷雷手!目标敌骑密集处——放!!”
五十个沉甸甸、包裹着厚厚油布和麻绳的炸药包,被臂力惊人的掷雷手用尽全身力气,抡圆了胳膊奋力抛出!
这些黑色的死亡包裹,带着“呼呼”的风声,划过黎明微曦、硝烟弥漫的天空,划出一道道致命的抛物线,精准地落入了刚刚提速、队形最为密集的叛军骑兵群核心区域!
“轰轰轰轰——!!!!!!”
一连串震耳欲聋、撕裂天地的爆炸猛然炸响!
声音之大,仿佛要将人的耳膜彻底震碎!
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,瞬间吞噬了爆炸中心的一切!
狂暴的气浪如同无形的巨锤,向四面八方猛烈扩散!
泥土、碎石、残肢、断臂、破碎的甲胄、乃至整匹的马匹,被高高抛起,又如同暴雨般砸落!
强烈的震波让百步之外的唐军战马都惊得人立而起,嘶鸣不已!
叛军那密集的冲锋队形,在这毁灭性的打击下,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水面——不,是被投入了烧红烙铁的黄油!
瞬间被撕裂、扭曲、瓦解!
爆炸中心出现了一片恐怖的、血肉模糊的真空地带!
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声,甚至短暂地压过了爆炸的余音!
硝烟、尘土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硫磺味,迅速弥漫开来。
刚刚被安庆绪用重赏和威压勉强凝聚起来的战意和士气,在这宛如天罚的打击下彻底崩溃、烟消云散!
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,士兵们惊恐地勒马、掉头、互相践踏!
硝烟弥漫处,至少一千多叛军连人带马被炸得粉碎!
更多的则被气浪掀飞、被碎片击伤,倒在地上哀嚎翻滚。
“就是现在!凿穿他们!!”严武的怒吼声穿透了爆炸的余音和叛军的哀嚎!
五千长安铁骑没有丝毫停顿,借着爆炸制造的巨大混乱和深入骨髓的恐慌,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凝固的黄油,从叛军庞大但已失魂落魄、陷入彻底混乱的队伍侧面,狠狠地、毫无阻碍地楔入!
长槊突刺,马刀劈砍,铁蹄践踏!
严武部如同一柄巨大的黑色铡刀,硬生生将叛军庞大臃肿的队伍,切割成了首尾难顾、各自为战的两段!
被严武骑兵无情切断的前部叛军,只剩下五千多惊魂未定、士气彻底瓦解的残兵。
他们晕头转向,迎面就撞上了张巡蓄势待发、如同地狱修罗般的一万铁骑!
恐惧!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这些叛军的心。
面对装备精良、士气如虹、挟大胜之势滚滚而来的钢铁洪流,这五千叛军骑兵几乎丧失了任何抵抗的意志。
有人下意识地调转马头想跑,有人绝望地举起武器,但更多的人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席卷而来的死亡之潮。
“杀——!”张巡的陌刀再次扬起!
战斗瞬间呈现一边倒的屠杀态势!
张巡带领的铁骑如入无人之境,长驱直入,肆意收割着溃散的生命。
……
……
战场西翼。
郭襄阳的战法同样犀利无比。
他率领的五千精骑如同灵活的尖刀,在两万五千步卒组成的坚固“磨盘”配合下,已将四万多叛军彻底碾碎、击溃。
失去统一指挥的叛军像没头的苍蝇,哭喊着四散奔逃,将官找不到士兵,士兵找不到方向。
“传令!各部按计划,驱赶溃兵,分割围歼!特战大队,随我来!”郭襄阳的声音冷冽如冰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混乱的战场。
他麾下那一千多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来的特战高手,如同鬼魅般迅速化整为零,消失在燃烧的营帐、溃散的人潮和弥漫的硝烟之中。
他们以十人左右的“班”为单位,凭借高超的潜行技巧、精准的弩箭和狠辣的搏杀术,专门猎杀叛军中的军官、将领、掌旗官和号令兵。
“嗖!”一支弩箭从一个燃烧的粮车后射出,精准地没入一名正在试图聚拢溃兵的叛军千夫长的咽喉。
“噗!”两名特战队员如同影子般从烟尘中扑出,短刃瞬间割断了一名叛军传令兵的脖子,夺下了他手中的令旗。
“咔啦!”一个躲在帐篷里指挥亲兵抵抗的校尉,被破帐而入的特战小队乱刀分尸。
刀光闪烁,弩箭无声。一个个叛军的指挥节点被精准、冷酷地拔除。
恐慌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。
安庆绪在亲兵的重重护卫下,望着四面起火、八方溃散、指挥彻底瘫痪的营盘,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,几乎冻结了他的血液。
他猛地想起田乾真!
想起那两万精锐的曳落河骑兵!
“若是田将军还在……若是那两万铁骑还在……”一股巨大的悔恨和怨毒啃噬着他的心。
凭借那支生力军,至少能稳住阵脚,甚至能发起致命的反击!
可恨!可恨的裴徽!
那场该死的瓮城大火!
烧死的不仅是田乾真和他的两万精锐,更是烧断了他安庆绪此战的脊梁!烧毁了他大燕帝国的气运!
“裴徽!裴徽!!!”安庆绪双目赤红欲裂,怨毒地嘶吼着这个名字,如同受伤野兽的哀嚎,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无尽的绝望。
牙齿竟生生咬破了自己的下唇,鲜血混合着脸上的烟尘、汗水和泪水,蜿蜒流下,显得狰狞可怖。
在这一刻,他仿佛看到了父亲安禄山临死前那不甘、愤怒的眼神,终于切身体会到那个看似温文尔雅、人畜无害的裴徽,是何等的算无遗策、心狠手辣、如同潜藏在阴影中的毒蛇!
“陛下!陛下!”一个年轻而嘶哑、带着血污的脸庞奋力挤开护卫,冲到安庆绪面前。
正是他的侄子兼心腹大将安拓瑞。
安拓瑞的盔甲破损,脸上沾满血污,但一双眼睛却燃烧着近乎狂热的忠诚与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。
他猛地单膝跪地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:“让我带本部兵马断后!为大军争取时间!我安氏基业,不能亡于今夜!请陛下速走!”
看着侄子年轻而刚毅、带着家族最后血性的脸庞,安庆绪心中一阵剧痛,但更多的是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庆幸和一丝扭曲的欣慰。
“拓瑞!我的好侄儿!”他重重拍在安拓瑞的肩膀上,声音嘶哑哽咽,带着一种托付江山的悲怆,“大燕国……靠你了!若能生还,你就是我大燕的太子!传令!其余各部,放弃营盘!向潼关方向……突围!能走多少…是多少!”
最后几个字,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充满了无尽的不甘、屈辱和一种大厦将倾的悲凉。
战场嗅觉敏锐如张巡、严武、郭襄阳这些身经百战的将领,几乎在叛军开始有组织溃退、向潼关方向收缩的瞬间,就洞悉了安庆绪的意图。
“想跑?”严武一槊挑飞一名试图阻拦的叛军百夫长,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。
他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,眼神锐利如电,迅速扫视着战场溃逃的洪流和隐约可见的安庆绪王旗移动的方向。
他身边的副将急切地请令:“将军!叛军溃败,安庆绪要跑!是否全力拦截?堵死他们!”
“不!”严武果断摇头,声音沉稳有力,压过战场的喧嚣,“穷寇莫追,困兽犹斗!裴相早有明示,此战以击溃、杀伤、瓦解叛军有生力量为主,非为毕其功于一役之全歼!放开口子,驱赶追杀!传令各部:衔尾追击!勿要硬堵!侧翼袭扰!以箭矢、标枪招呼溃兵后队!最大程度杀伤!耗尽其力!”
同样的判断也闪电般出现在张巡和郭襄阳心中。
他们迅速调整部署,命令部队不再试图完全堵死叛军退路,而是如同最狡猾、最有经验的狼群,在叛军溃逃的洪流侧翼和后部不断撕咬、放血。
骑兵分成小队,轮番冲击溃兵的侧翼,制造更大的混乱;
步卒则占据高地,用强弓硬弩覆盖射击落在后面的敌军。
这种战术虽然不能立刻全歼敌军,却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,让叛军在持续的恐慌、混乱和伤亡中彻底丧失战斗力和凝聚力,变成待宰的羔羊。
安庆绪在安拓瑞三千死士的拼死掩护下,勉强收拢了三千多惊魂未定的骑兵和一万多丢盔弃甲、如同惊弓之鸟的步兵,丢弃了几乎所有辎重和伤员,狼狈不堪地向潼关方向仓皇逃窜。
身后,张巡的近万铁骑和郭襄阳的近五千精骑如同跗骨之蛆,紧追不舍。
箭矢如飞蝗般落下,不断有落后的叛军惨叫着扑倒,被随后而来的铁蹄踏成肉泥。
哭喊声、咒骂声、马嘶声混杂在一起,构成一首凄惨的逃亡曲。
然而,就在张巡、郭襄阳准备再次提速,利用马力优势追上安庆绪中军,给予其致命一击时——
“大燕万岁!杀身成仁!!”
一声悲壮决绝的怒吼,如同惊雷炸响!
一支骑兵部队,人数约三千,人人身上带伤,眼神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,如同回流的铁水,逆着汹涌溃逃的人流,凶猛地反冲回来!
为首一将,正是安拓瑞!
他高举弯刀,脸上带着狂热而悲壮的殉道神情,一马当先,竟直直冲向兵力远超于己的追兵!
他麾下的三千骑兵,同样爆发出震天的、不似人类的嚎叫,用血肉之躯筑成了一道亡命的堤坝,誓要将追兵死死拦住!
“死士!”张巡猛地勒住战马,战马人立而起,发出一声长嘶。
他眉头紧锁,眼神凝重。郭襄阳也面色一沉,握紧了手中长枪。
这股敌人抱着必死之心,战斗力会飙升到极其惊人的地步,若与之纠缠硬拼,不仅自身损失会很大,安庆绪必然趁机远遁,再难追上。
“冯小棍!”张巡当机立断,厉声喝道。
一员年轻骁将应声策马而出,正是冯进军的长子冯小棍,他脸上还带着初次经历如此大战的激动红晕,但眼神已如磐石般坚定。
“末将在!”
“看到那只断后的疯狗了吗?”张巡马鞭一指安拓瑞决死冲锋的方向,语气森寒,“你带本部三千骑,给我缠住他们!吃掉他们!务必速战速决!不惜代价!其余人,跟我绕过去,追安庆绪!绝不能让那逆酋跑了!”
“末将遵命!定不辱命!”冯小棍年轻气盛,胸中热血沸腾,眼中战意熊熊燃烧,毫不犹豫地抱拳领命。
他猛地一夹马腹,战马长嘶!高举手中丈八点钢枪,对着身后同样年轻的骑士们怒吼:“兄弟们!随我——碾碎这群叛贼死士!杀出我军的威风!杀!!!”
三千骑兵在冯小棍的带领下,爆发出震天的呐喊,如同下山猛虎,毫无畏惧地迎向了安拓瑞那视死如归的死士洪流!
而张巡和郭襄阳则率领主力,如同两条灵活的游龙,从这片惨烈交锋的战场边缘迅速掠过,马蹄扬起滚滚烟尘,衔尾急追!
至此,裴徽精心编织、环环相扣的巨网彻底收紧。
从利用高尚与太原王氏的勾结将计就计,引田乾真入瓮城付之一炬,烧掉叛军最锋利的爪牙;
到连日“狼来了”的疲兵扰敌,耗尽叛军精力,磨钝其锋芒;
再到这最后雷霆万钧的夜袭偷营,以炸药包撕裂敌阵,铁骑分割围歼……每一步都精准地打在叛军的七寸之上。
此战,瓮城大火焚灭叛军两万精锐;夜袭大营,在短短数个时辰内,毙伤叛军又逾两万之众!
而裴徽一方付出的代价,总计不过三千余众。
一场辉煌的、以少胜多、以智破力的经典战役,在长安城下落下帷幕。
然而,追击仍在继续,安庆绪尚未授首,潼关仍在叛军手中,帝国的命运之舟,仍在惊涛骇浪中奋力前行。
那支消失在战场上的特战大队,他们猎杀的将官名单里,是否隐藏着更深的秘密?
安拓瑞的决死断后,能否为安庆绪赢得一线生机?
潼关之下,又将是怎样一番景象?
战争的齿轮,仍在残酷地转动。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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