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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仞雪向前走了几步，在距离宁荣荣三米远的地方停下。
这个距离既不会太近让人不适，也不会太远显得生疏——就像她们现在的关系，既不是敌人，也不再是朋友。
“听说七宝琉璃宗回来了，我来看看。“千仞雪的声音平静，
但宁荣荣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扫视四周的废墟时闪过一丝异样，“重建工作很辛苦吧？“
宁荣荣强迫自己放松手指，将琉璃碎片收入袖中。“
比起躲藏的日子，能回到自己的地方已经很好。“
她刻意省略了称呼，不知该叫对方“雪姐姐“还是“千仞雪“。
一阵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。
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人，如今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。
风穿过废墟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，仿佛在替她们诉说无法言明的情绪。
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？“千仞雪突然开口，目光落在远处一棵半倒的樱花树上，“在史莱克学院的日子。“
宁荣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，那棵树曾经开满粉色的花朵，是她小时候最爱玩耍的地方。
“记得，你那时伪装成上官雪儿。“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，“我还傻乎乎地叫你'雪姐姐'。“
千仞雪的嘴角微微上扬，但笑意未达眼底。
宁荣荣垂下眼帘，长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，
“荣荣...“千仞雪向前迈了一步，但宁荣荣下意识的后退让她停住了动作。
紫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痛楚，“我们一定要这样吗？“
“那应该怎样？“宁荣荣抬起头，眼中终于浮现出压抑已久的情绪，
“像以前一样亲如姐妹？在你...在武魂殿...“
她说不下去了，那夜的惨叫声、火光中的鲜血、剑爷爷和骨爷爷最后的背影，全都涌上心头，让她呼吸困难。
千仞雪的脸色变得苍白。“那不是我下的命令。“她的声音低沉而急促，“我当时...并不知道。“
“不知情？“宁荣荣突然笑了，笑声中带着几分凄然，
“你母亲能让你们屠杀我七宝琉璃宗上下数百口人？什么苦衷能让你欺骗我们这么多年？“
“对不起！“千仞雪的声音陡然提高，随即又强压下来，
“当时的我没有能力阻止母亲的决定。武魂殿...我也有无法违抗的命令。“
宁荣荣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平复胸口的起伏。
“所以你今天来，是想说什么？道歉？解释？还是...“她的声音冷了下来，“来看看七宝琉璃宗还有没有威胁？“
千仞雪的金色瞳孔猛地收缩，像是被刺痛了一般。“我只是想见见你。“
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，“看看你过得好不好。“
“如你所见，我还活着。“宁荣荣展开双臂，展示周围正在重建的废墟，
“七宝琉璃宗也会重新站起来。武魂殿的新规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，但至少给了我们重建的机会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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