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 月饼好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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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 我踢开沙发边的盒子起身,硬纸板磕在踢脚线发出 “哐当” 响。
躺在床上时,月光从窗帘缝隙爬进来,在天花板描出窗棂的影子。枕头边的手机屏亮了又暗,23:05 的数字像枚图钉扎进视网膜。熬夜的惯性泛上来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边缘的细痕。
突然翻身下床关紧房门,耳机线在黑暗中划出银弧。《节奏大师》的启动音刚响就被按成震动,屏幕蓝光映得玻璃窗忽明忽暗。克罗地亚狂想曲的前奏炸开时,指尖在屏幕上砸出密集的点触,窗外月亮不知何时钻进云层,只有耳机里的钢琴键在耳膜上敲出火花。
凌晨一点,第 27 次失败提示弹出来,我盯着 “差 3 个 perfect” 的字样喘粗气。指关节因点击泛起红痕,在蓝光下格外明显。难道我的手速还不够快吗?窗外穿堂风刮过,把书桌上的纸吹得哗啦响,未通关的游戏界面在深夜里晃成模糊的光。
“嘿!我就不信了!” 指尖在棉质睡裤上蹭过,汗渍在布料上洇出深灰的指印。第 28 次点击启动键时,手机壳边缘的细痕硌得指腹发疼,屏幕蓝光把指甲缝里的皮屑照得透亮。
克罗地亚狂想曲的前奏如骤雨砸落,拇指与食指在屏幕上交替点触,像两柄锤子敲打绷紧的琴弦。第 15 秒的三连音段落,指腹因过度摩擦打滑,漏按的蓝音符在视网膜烫出残影,气得我用牙咬住下唇。窗外的风突然撞在玻璃上,窗帘缝隙里的月光晃了晃,恰与屏幕 bo 数清零的红色提示重叠。
“啧。” 我把手机砸在枕头上,指关节咔咔作响。
“滋滋……” 机身突然震了震,qq 消息提示灯在黑暗里明明灭灭。秦雨的头像跳出来时,屏幕蓝光映得他备注名旁的月饼表情格外清晰:“老大,你给的月饼真好吃,谢谢,中秋快乐!”
“滋滋……” 第二条消息跟着弹出来,王少的酷帅头像晃个不停:“姐姐,你的月饼好甜,甜到牙疼!”
“甜才好呢!” 我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回复,指腹的红痕蹭得键盘发黏。刚按下发送键,秦雨的对话框又跳出朵桂花表情包,而王少的消息已经飙到第二行:“姐姐,这么晚你还没睡啊?”
“没呢,我玩游戏。” 打字时,耳机线缠上了手腕的红绳,冰凉的金属插头蹭到皮肤。还没等消息发出去,王少的消息已经 “叮咚” 落地:“你送我的兔子气球太可爱了吧,我到时候拿回家,现在绑我车上了!”
屏幕上跳出他刚拍的照片:红色绳结绕在方向盘左侧,兔子气球垂在仪表盘前,圆鼓鼓的肚子映着车内顶灯,耳朵尖蹭得后视镜晃出虚影。
“这兔子被你绑车上,不怕交警查啊?” 我笑着打字,指关节按在 “?” 键上发疼。
突然想起上午瞥见爸爸电脑屏幕上的奔驰车图,镀铬车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报价栏里“58.8万”的数字刺得眼睛生疼——和王少发来照片里的方向盘纹路、中控布局,竟像照镜子般重合。喉结不自觉滚动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妈呀,他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买得起那么贵的车?记忆突然翻涌,那天在广场快餐店吃饭聊天时他模糊提过的“搞投资”,此刻却在脑海里嗡嗡作响,混着车载收音机里漏出的跑调歌声,搅成团解不开的迷雾。
“放心啦,等我忙完就把它放后座,嘻嘻!” 他的消息带着抖动表情,“对了,你玩什么游戏啊,玩得这么晚?”
“节奏大师。” 指尖敲完四个字,指腹的红痕在键盘上蹭出模糊的印子。
“哇,那你好厉害!” 消息后面跟了三个星星眼表情,“上次给网吧送货,看见有人玩这游戏,手指在屏幕上飞,跟抽风似的!姐姐你悠着点啊,别把手指戳断了!”
“没事,随便玩玩。” 我盯着对话框里自己的回复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边缘的细痕。
窗外的风突然撞在玻璃上,把窗帘吹得鼓成半透明的帆,月光顺着褶皱流淌下来,在手机屏上凝成银霜,连带着星星眼表情的金光都晃得发虚。
“好呢,那我去忙啦!” 他发来个挥手表情,“你早点睡啊,别总熬到后半夜,别胡思乱想的,好好休息!”
“好。”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,屏幕映出我眼下的青影。耳机里《克罗地亚狂想曲》的尾音还在震颤,最后几个音符撞在耳膜上,碎成细雪般的轻响。
锁屏前最后一眼,看见王少头像旁的 “正在输入” 变成灰色。枕头边的手机渐渐暗下去,屏幕映出天花板上窗棂的影子,忽然觉得那些晃来晃去的气球耳朵,像极了游戏里没接住的蓝红音符,在深夜的空气里,轻轻敲着谁也听不见的节拍。
“肖静,赶紧起床了,车赶不上了!” 妈妈的声音像颗小石子砸在房门上,震得床头柜的闹钟指针咔哒跳了格。
“嘶…… 马上!” 我把脸埋进枕头,指尖蹭到枕套上干掉的牙膏印。
10 月 2 日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烙出窗棂的光斑,其中一道恰好爬在床头柜的台历上,将 “杭州西湖” 贴纸边角的桂花干映得半透明。
客厅传来爸爸拍打行李箱的闷响,拉杆 “咔哒” 弹出的声音刺得耳膜发疼,像极了这两天《节奏大师》里漏按的重音键,每一声都在提醒我那首没通关的《克罗地亚狂想曲》。
“你说你,睡了一天了还没醒透?” 妈妈站在门口,手里的大饼油条冒着热气,油渍在油纸上洇出星星点点。“赶紧洗漱,早饭给你装袋里了。” 她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,里面传来塑料袋摩擦的沙沙声。
“知道啦!” 我冲进卫生间,拧开水龙头,冷水 “哗啦” 扑在脸上,溅起的水珠打湿了镜面上月牙形的牙膏印。换衣服时,碎花衬衫的袖口勾住衣柜门把,七分牛仔裤后兜的纸币被蹭得露出一角,淡绿色的票面在晨光里晃了晃 —— 是张五块钱,边角卷得像被啃过的苹果。
“走了走了!” 我把小包纸巾、充电器、耳机、遮阳帽一股脑塞进帆布包,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了,低头才发现是耳机线缠在了遮阳帽的帽檐上。
大巴车的蓝色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来,像鼓起的帆,爸爸的同事们正往行李舱塞行李箱,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。我刚在靠窗的空位坐下,就拽着妈妈的袖子让她坐我旁边,帆布包带子蹭过座椅边缘,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“快点吃,都凉了!” 妈妈把油纸包着的大饼油条塞给我,油渍已经渗过纸层,在我掌心留下温热的触感。咬下一大口,酥脆的油条碎屑掉在蓝色座椅套上,和邻座叔叔拆茶叶蛋时滴下的褐色卤汁遥相呼应 —— 他正小心翼翼地剥着蛋壳,卤汁顺着裂缝在座椅套上晕开深色的花,像幅即兴创作的抽象画。
大巴车发动时,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得座椅微微发颤,连带着妈妈塞在前座后面网兜的矿泉水瓶都在轻晃。窗外的梧桐树整齐地向后倒退,阳光透过叶片间隙洒进车厢,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,宛如流动的碎金。穿条纹衫的小男孩把脸贴在玻璃上,嘴唇嘟起吹出透明的泡泡,皂液在窗框上留下半透明的薄膜,后座大叔伸手去够行李架时,保温杯不小心碰上去,“啪” 地一声,泡泡碎成无数细小的水珠,在阳光下闪烁了一下便消失了。
我终于拽开缠在遮阳帽上的耳机线,白色的线材在指间绕了两圈,塞进耳朵时触到微凉的金属插头。闭上眼,手机里孙子涵的歌单刚好跳到那首《对待坏女孩》,温柔的旋律混着发动机的低频震动,在耳膜上轻轻敲打。
邻座叔叔的茶叶蛋剥好了,咬下去时发出 “咔嚓” 声,妈妈在旁边小声念叨着 “把遮阳帽戴上,别晒着”,而车窗外的阳光正越来越盛,将梧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,随着大巴车的前进,在柏油路上拖出一连串晃动的光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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