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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无数双人类的眼睛围在四周注视着他，他却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，因为有一层如同床帏般的朦胧屏障把他与他们隔开。光焰将光影投映于“床帏”之上，似有千头万足欢纵舞蹈。
“抱抱我。”温柔呢喃自他身下悠悠飘来。
他回过头，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赫然眼前。伊贝琳·马尔凯洛，北方王国的女王，如今即便她那冷峻的脸庞上布满潮红，可依旧教柯温身下一紧。她便是我所有噩梦的开始，他惊慌地想，不，是我咎由自取，我不该爬上女王的床，这是僭越。可眼下我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？
他又抬起头，向四周张望，偌大的羽床为床帏所笼罩，这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，但光能透过，还有黑色影子映于其上。
“你在找什么？”长着女王面容的女人迷离的双眼直视着他，“快抱紧我。”
“不。”他脱口而出，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她的声音格外柔和，他能感受到其中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对他的爱，“我们已经是夫妻了，现在要在众人的见证下完成结合。”
“在众人的见证下……”他嗫嚅着，身子不由地一颤。
女人柔软的手指拂过柯温的腹部。“你在害怕。”她陈述道，“这是牟里亚人的传统，为何要害怕？”
牟里亚人？柯温脑袋中又是一阵恍惚，为什么北方王国的女王要遵循牟里亚人的传统，难道她不是女王？想着，他暗中鼓起了勇气，缓缓地将目光再次移回女人的脸上。昏黄的火光下，女人的表情不再清晰，仿佛亦被床帏所笼罩，只剩朦胧的残影。
“你是谁？”柯温被吓得朝后倒去。
“为什么这样问？”女人用纤细的胳膊撑着赤身裸体慢慢坐起，“我是你的妻子呵。”她顿了顿，似乎也发觉了其中的问题，“难道……难道你不是我的丈夫？他从来不会这般轻声细语地说话，我以为只是在……”她忽然倒抽了一口气，亲昵的声音带着颤抖，反问柯温道，“你，你，你是谁？你为，为什么……不，莫非，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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